“你还生气,”想到这里,龙可羡语气不善,“生气也不准跑走,要在我面前。”
将计就计是将计就计,吵嘴也是真吵,但阿勒就是这么与龙可羡吵吵闹闹大的,他和尚似的忍了那么多年,对爱这一字的理解怪僻且独到,与寻常人不同。
阿勒想了想,先把这事捋清:“这般说吧,你我之间,若能两情相悦,那就当是助兴,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龙可羡没明白:“若是不能呢?”
“……”阿勒看她,眼神里压着某种危险的试探,“若是不能,那也不要紧。”
龙可羡还想问,可她扭过头,两道眼神在黑暗中擦碰,隐约从那“不要紧”当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阿勒擅长的并不是解决问题,大多数时候,他解决那个制造问题的人。
迟昀算个什么东西,龙可羡即便喜欢迟昀呢,杀掉迟昀,龙可羡不就只喜欢他了么。
燕楼金链小臂环,哪样不是情调。
求爱么,路子不要走太窄。
***
在窄廊里走了两刻钟,阿勒要龙可羡走路带点声儿。
“回声也能判断方位。”
龙可羡刻意放重步伐,和阿勒讲起进入几间盒子小屋的顺序:“我看见另一个我,跪在石台前,跪在……数百座牌位前,好狼狈的。”
阿勒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腕侧:“那皆是假的。”
“嗯,”龙可羡点头,“顶着我的脸,没有半分骨气,不如让我敲掉脊骨。”
“……”两人折过拐角,阿勒抬起手,就着火折子的光,在上边留下个记号。
龙可羡看那记号,恍惚是条虫:“他们大费周章,把我们引到这弯弯绕绕的盒子迷宫中,便是为让我看出戏吗?”
“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阿勒拍了把她后颈,“武不能敌,攻心为上,须得小心提防。”
龙可羡应着,伸手去摸了摸那条虫,“好丑的……”
“回身!”阿勒骤然出声,同时伸手去握她手臂。
虫字噎在喉咙口,那虫尾处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现出裂纹,瞬间便碎成了捧齑粉,连带足下石道都在下陷,她立刻缩手,一把将阿勒脑袋按进胸口,二人滚进砂石堆里飞速下落。
“……倒不必如此小心。”阿勒探出头来,反手揽住她后腰,主权牢牢控在手中,而后将手中的火折子猛往下掷,这一下犹如星子疾坠,不多时,火折子便跌落在地,溅出隐约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