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风……”秦肃儿念了一遍,示意吉安在医案上记下来。“名字还挺文雅诗意的。”
聂如风噎了下,他的名字哪里文雅诗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秦肃儿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患者,你知道自己下腹有问题吗?看过大夫吗?”
聂如风着魔似的看着她那两片张阖的水润菱唇,下意识的答道:“看过,大夫说我的腹症没救了……”
秦肃儿扬唇一笑。“原应该是没救了,但恭喜你,遇到了我,所以有救,如今只要再观察几日便成,日后也不会再疼了,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聂如风眩惑的看着她美丽自信的笑容和亮亮的眼眸。“你是……大夫吗?”
吉安与有荣焉地道:“我师父乃是大云神医,一手开刀神技无人能及,能遇到我师父出手相救,你实在幸运。”
聂如风心里一动。“大云?你们是大云来的?”
这两个月以来,有不少他国使团经过黑羊山脚,他们也抢了不少财物,这两人不会是大云使团的人吧?
“不错,我们是大云人。”秦肃儿笑了笑。“我们要去周京,途经此地,也算与你有缘,原本这类的手术要收费二十两诊金,可是情况紧急,没得到你本人或家属同意便先为你开刀治疗了,所以不收你诊金,当做教学教材。”
聂如风听到了一个陌生词汇。“开刀是什么意思?”
秦肃儿又笑了笑,泰若自然的在他右侧腰比划了个剖开的手势。“从这里切开,取出输尿管的结石并做修补手术。”
饶是聂如风自认一向火里来水里去,此时也不免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秦肃儿轻快的说道:“手术过程待会儿会有专人向你说明,你家在哪里?可要通知家人?”
聂如风垂了眼眸,掩住了眼里的光芒。“不必了,他们……都不在城里。”
秦肃儿不疑有他,也不以为意。“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不适,就告诉吉大夫。”
秦肃儿回到她和萧凌雪的房里。
萧凌雪正在写信,她进房,他头也不抬,她走到他身后,将娇躯贴了上去,双臂搂住他的颈子,头靠在他发,好奇的问道:“你在给谁写信?”
她照着信上写的念了出来,“镇远大将军……”
“那家伙醒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萧凌雪继续写他的信,严肃地说道:“莫要耽误了上周京的时辰。”
她笑了笑,往他脸颊亲了一口,“醒了,再观察两日,若没问题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萧凌雪不会问“若有问题要如何”这种话,他相信她,她必定是有把握才会开刀。
他正色地又问道:“问出那人叫什么名字了吗?”
“聂如风。”秦肃儿打了个哈欠,“我累极了,得去眯一会儿,晚膳时叫我……对了,大周有辣吗?我想喝碗辣乎乎的鱼汤。”
萧凌雪盯着她凌乱的发髻、泛油的面庞和疲惫的脸色,这副鬼样子,那个叫聂如风的小混混总不会再对她心动了吧?
他宠妻无度地道:“去歇会儿吧,我派人去找找辣椒。”
她相信他不管上天或入地,肯定都会为她找到辣椒,等到她睡醒便有热呼呼的辣鱼汤可以喝,她心满意足的脱了鞋,钻进被窝里,将纱帐放了一半,侧躺着,但并没有马上闭上眼睛,而是望着那正在振笔直书的男人。
他的肩多宽啊,背多厚实,刚毅的鼻粱,性感的唇,还有不为人知的狂野……想到夜里两人窝在这被里的火热缠绵,她的身子便滑过一阵酥麻,想叫他上床来陪她,却也知道自己此时精神不济,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他得好,否则将他的热情勾了出来,她可没精力应付。
秦肃儿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萧凌雪唤她,她才醒过来。
稍事梳洗一番,珊瑚便端了两碗辣鱼汤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