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给仁王一華倒了杯水,“现在可以稍微放松些了。”
仁王一華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随后摘了假发,卸下全部伪装,重新恢复成外人眼里那个安静温柔的少女。
沉默半晌,仁王一華偏头望向幸村精市,“幸村部长。”
“怎么了,一華?”
仁王一華抿着唇笑,“我想打个电话,希望不会影响到你。”
幸村精市示意她可以再放松一些,“需要的话,我可以回避。”
仁王一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幸村精市在场,随后,她从通讯录里划拉出仁王雅治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仁王雅治略显忐忑的声音,“一華?”
仁王一華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眼睫垂下,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微冷,“有什么想对我交代的吗?不要等我主动跟你算账。”
幸村精市:“……”
这不良少女说话方式……
幸村精市不太确定的看向仁王一華,发现少女背脊笔直地坐在床上,依旧是他印象里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仁王一華过于冷淡的声音听得电话那头的仁王雅治浑身一颤,他知道一華这是生气的前兆,接下来他的回答可以说直接关乎他的生死。
“一華,过夜这事儿真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这次聚会还要留宿,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冒名顶替。”
说到这,仁王雅治顿了下,想到仁王一華惊为天人(亲哥滤镜?)的姣好容貌,再联想某些令人担心的画面,他犹豫两秒,再开口多了壮士断腕的悲壮,“实在不行,你给部长他们几个打昏吧。”
幸村精市:“……”
仁王一華应了一声,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轻点,“还有呢?”
“还有什么?”仁王雅治被问得一愣。
下午的时候,贞美妈妈只提起了仁王一華晚上要留宿在外面这一件事儿,难不成部长他们惹她不高兴了,她要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他这是不是有点冤?
良久的沉默,仁王雅治正要开口,那边的仁王一華似是疲惫的轻叹一声,用最温柔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在他听来堪称狠毒的话。
“我原谅你这一次,作为交换,去把你的头发染黑,并且一个月内不许染回来。”
仁王雅治怔住,“一華,你不能这样!”
仁王雅治那头银色偏蓝的头发是后期染出来的,这件事不是秘密,身边的亲朋好友基本上都知道。
他本身的发色其实跟仁王一華差不多,只不过要更加乌黑,是那种过于呆板冷硬的黑色。
仁王雅治很不喜欢,小小年纪就瞒着贞美妈妈把头发染成了如今的发色,并一直保持至今。
此刻,仁王一華提出的要求看似不痛不痒,实际上十分考验他的忍耐能力,要知道接下来可就是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
似乎是猜到了仁王雅治的想法,仁王一華随口说道,“贞美妈妈一直对你的发色颇有微辞,相信她很期待小雅以黑发站在赛场上的模样。”
“不用担心,去理发的时候,我会陪你的,就这样,先挂了。”
“一華——”
不等仁王雅治挽救,仁王一華先一步挂了电话,半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仁王一華将手机放到床头,抬头瞥见幸村精市正望着她,她轻轻抿了下唇,“幸村部长,让你见笑了。”
幸村精市收回打量的目光,垂眸掩去眸底的笑意,任由光打在睫毛上,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他坐到另一张床上,正对她笑,“一華和仁王的感情好得叫人羡慕。”
无论是原本温柔的妹妹对哥哥那种抛离客气的任性,还是玩世不恭的哥哥对妹妹看似妥协实则纵容的宠溺,都叫人羡慕。
温柔的人对谁都可以是温柔的,而能让祂们露出任性的一面,那么,那个人一定十分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