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一个月,主帅叫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说法是这么多年苦了兄弟们了,现在犒劳犒劳。
小院里,我得到消息兴高采烈的捯饬自己,几个桃木簪子轮着戴,最后还是拿出用盒子装着的银簪子,小心翼翼的带上。
顾容抱着臂看了我半天,沉默着不说话。
临行前,他突然对我说:「锦娘,抱歉。」
有什么可抱歉的呢?我想不明白。
在吃饭的时候我还寻思这件事呢,酒过三巡就听见主帅叫我。
这位少年便军功赫赫的将军如今眉眼依旧含着风流,他嘿嘿笑着说:「李姑娘,你们二人可曾拜了堂?」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见顾容一脚踹在主帅的椅子上,醉眼朦胧:「沈云意你少犯贱!锦娘她脸皮薄,休得胡言!」
我在市坊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脸皮薄了。
但顾容说是就是了。
我做出一副娇羞模样连连后退,保持了和主帅的距离。
主帅笑的花枝乱颤,他说:「那就是没办婚礼了,这不成啊子服……」
他的目光转向顾容,眉眼带笑,但语气严肃起来了:「哪有同姑娘成亲连个拜堂都没有的,没有宾客,没有亲友见证,更没去官府登记。子服,这不是对好女儿家的做法。你这哪是娶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养的妹妹……」
这话说进我心坎里了,我竖起耳朵听主帅的高见。
他继续说:「你难道还想要她留在此处饮沙子,无名无分,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如何自处……」
「说的有理!」顾容趴在桌子上,声音醉醺醺的从埋着的臂弯处传来,「必须要办婚礼,还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主帅心满意足:「这就对了,过几天你回京去……」
顾容一跃而起:「我去从商去!」
说着他越来越兴奋了,起身向我走来,半跪着许诺:「等待明日我便去商会联系,去从商。从商了便有钱了,有钱了,锦娘我便带你过好日子。」
主帅气笑了,他道:「士农工商,顾子服你这真是一路跌到底了。」
顾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主帅翻身向他打过去,顾容灵巧躲过。两个人就在酒桌前方空地上招呼起来了,引得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好一片。
最后是顾容输了。
他被我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