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助这群小天使们接纳曾经的过往,战胜曾经的伤痛,最终,才会在面对过去那些苦厄悲痛时,拥有淡然一笑的平静力量。
而显而易见的,当这种专业的幼儿l心理疏导治疗介入后,孩子们的状态肉眼可见地一天好过一天。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那两年,或是沈恪整个生命轨迹中,最为放松纯粹的难得时光。
从十六岁一直到十八岁,直到沈恪大学毕业被宾大录取研究生,他从未间断过这份羁绊颇深的挂牵。
然而,转折就出现在沈恪到达美国的第二年。
刚入学宾大的时候,由于沈恪天资卓众,刚刚进入研究生的第一年,就被素来以严苛固板著称的导师带进了项目组,开始参与一个非常著名的项目设计方案。
那段时间他几乎黑白连轴,不是跟着导师和项目组的学长学姐们关起门来在设计室里画图,就是跟着导师在项目现场踏查测量细节。总之,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过,身体和脑子总有一个在路上,就是不在他自己这里。
整个研一,他一整年都没有回国。
直到第二年,那个非常棘手的项目设计大获成功,他赶在学校放圣诞假的时候终于回到国内。
落地时正值国内的清晨,他先回了一趟家,赶在还未去公司的父母出门前,陪他们吃了一顿早餐,等父母离开后,他连时差都来不及倒,忍着轻微的头晕感,径直开车五个多小时,直奔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去过的那家福利院。
仍是那扇斑驳锈色的大铁门,可门内门外,却早已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福利院里新来了很多很孩子,院内的基础设施也经过了一轮翻新和替换升级,整体环境比两年前有了很大的改善。
原来,早在一年多年,这家社会公益性质的福利院被当地民政部门整合,改制后,正式纳入财政供给范畴。而性质改变后,原来的老院长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当地政府考虑到她这么多年的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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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献,特意腾出了一个社工员额制的名额给她,也算给这位这一辈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儿l都掏给了福利院的老人一份晚年的安心保障。
与此同时,福利院改制后,又陆续有其他地区的孩子由于本地福利院收纳体量太小而被送到了这里,当然,有人来就会有人离开——
既然是成为了政府民政性质的院所,也有不少孩子在履行规范程序后,被领养。
而那个小雪团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彼时,北地已经是寒冬凛然,山区一带更是连着飘了好几天的雪花。
阴霾灰暗的冬日午后,不到二十岁的沈恪站在漫天细雪之中,听完面前的老师详细讲述经过后,神色中难得出现了半晌茫然空白。
——小林简被领养了。
就在他无法抽身回来的那段错失的时光里。
而按照保密规定,这个孩子的去处和领养人的信息,他必然是无法得知的。
那一瞬间,沈恪忽然想到当年他去宾大前,最后一次来福利院里看望这群孩子,那时他对林简说,下次再来看他,可能会间隔的时间长一些,要他好好吃饭,乖乖听老师的话,还许诺下次再来时,和老师们一起带这群孩子去他们心心念念的植物园玩。
林简很乖地点点头,答应了。
当时离开,林简依旧站在教室廊下的台阶上,挥着小手跟他说:“哥哥再见。”
却不想,这一次,一语成谶。
命运兜兜转转,让他们相遇在一个其妙的时间节点上。
而命运又如斯真实,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个好好道别的机会。
而沈恪在风雪深处转身离开时,想——
人生总会再遇。
就像小林简与他说过的那无数句“再见”一样——
惜别君经年,重逢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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