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软……
狼族素来被称刚强矫健的。
狼兄竟未反感,妥协地任女子倦躺在他身边,脑袋枕在它背上,纤细白皙的手揉几揉兽毛。
“你好暖和。”她说。
能不暖和么,它的身体正控制不住发热。
花青介看到这,弯起嘴角,“‘我’听到它的心跳了。”
城堡之上,一狼一人挨在一起,似一种依偎。
一直到夜晚,这是个特别的夜。
黑暗笼罩,但没有平日里昏黑的深蓝的夜幕中,城堡的正上方,挂起了一轮又白又大的月,只差一点成圆。近满的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触摸沉寂的大地,像在宣告自己的莅临。
狼域四面八方的狼不约而同纷纷朝着城堡的方向奔赴,聚集散布在城堡四周。
“花青介”睡在原来的地方,一层由一股浑厚之力凝聚而成的屏障包围着她。像一个独特的私人暖房,不受风刮来的寒,并且能够隔绝外来的喧嚣。
她的身边,不见另一个身影。
城堡之下,聚众的狼以相同的姿势向着天上的银月仰起头,齐声呼嚎,仿佛在参与什么仪式。
它们的王,立于城堡最高点的塔尖之上,亦是仰首冲月长啸,接受月光照耀。
“呜呜——”
“呜呜——”
月光之下,悠远的鸣声响彻云霄。
处于屏障中本不受外界影响的“花青介”自己醒来了——她故意让自己别睡太沉。
她将动作幅度放得小些,睁着两眼一览城下,再一览城上,看到了它。
花青介:“狼族受禁制约束,每在禁制薄弱的月圆之日前后加起的十日,才为化形之期。”
“花青介”见证塔尖上那狼的身形转变成了高大的人影,随后轮到城下狼群……
那夜,待四下重归寂静后,化形的狼兄回到了躺在罩中的人身边。他坐着不眠,人枕在他腿上憩息,如是度过剩下的夜。
第二天“花青介”醒来却发现,狼兄仍然保持着兽的外形。
“狼兄,你的族人上哪去了?”
四处不见其他狼的影子,一定是受了嘱咐。
可是为什么啊?
狼兄跃下危高的屋檐,但没走,抬头等着,示意她下来。
“花青介”刚睡醒,身体有些发软使不上劲,下来时磕磕绊绊。怕她摔着或不耐烦似的,一股力量出现裹住了她,把她带下来,轻稳着地。
“狼兄,你的妖力变强了!”
狼族每次化形,只有宝贵而短暂的十天时间,然狼兄一连两三天不化形,为什么为什么。
“花青介”比谁都着急。
大哥啊你再不化,过了时候我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想问又不能问,“花青介”处在焦虑与失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