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望舒听到后,跌坐在床上,流着泪苦笑。
“我没有喜欢之人”
李阎走后,陈望舒枯坐到天亮,几天后,李阎便送来了一个个的少女画像,皆是活泼俏丽的,陈望舒一次也不看,默默画他的山河十景。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陈望舒知道是李阎,但他没理,他如同往常打开一幅画像,原以为又是那家的姑娘,没成想是幅塞外景图。
“我记得你说十景之一想画塞外,但你没见过塞外,我便托了也会点画技在塞外待过的迦南,画一幅塞外图给你做参考。”
陈望舒停下了手中的笔,问了一个李阎没预想过的问题。
“所以她举家回京,你去见她是为这事”
“是”
“热娜说你们有青梅竹马之情”
“算不上,幼时见过几面”
问完后,陈望舒便没声了,呆呆的做着,手执着画笔,却一笔未落。
“望舒,累了就歇歇吧,来看…”
“你为什么不唤我娇娇了”
又是无头无脑的一句,李阎手拿少女画像的手停顿,他几度张口,却唤不出来。
他怕他会越界,他对陈望舒不看那些少女画像既觉得松口气,又觉得堵的慌。
这些画像对李阎来说,就像扎入他心脏的利箭,只要陈望舒确定一个,这只箭便会扎入心脏。
“我不喜欢热娜,我…”
陈望舒话还没说完,热娜就跑了进来,当她看到几幅少女画像时,眼神有些闪躲。
李阎面无表情的收拾画册,给他们二人留出空间走了。
“怎么了,热娜”陈望舒对她笑的温和。
热娜看着他惨白的容颜,红了眼眶,她咬咬牙,决定要把真相说出来。
“望舒,对不起,我骗了你,我骗他说你喜欢我,我明知道你喜欢他,还骗你说他有青梅竹马,故意带你去他们所在的梨园,对不起望舒,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都行。”
她说完后眼神闪烁,她有私心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但你要道歉不止我一人。”陈望舒很平静的回答,热娜倒是觉得有些震惊。
“可我只伤害了你啊”
“不,热娜,你除了伤害了我,还有迦南和那些与已有心上之人的我议亲的无辜姑娘。我们都是因为你对李阎的怨怼而受伤的无辜人”
“怨怼!你知道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吗!”
热娜也不管陈望舒出不出声,直接说了起来,语气带着埋怨与愤恨。
“你知道李阎怎么三破的楼兰吗?”
陈望舒隔着艳阳望她不说话。
“李阎,你们大撰英勇的骠骑将军之子,与那狗皇帝的胞弟陈砚并称边塞阎王,你的少傅,他屠了我马良国的一座城,你说你们无辜,难道倒在血泊中的我马良百姓不无辜吗!难道他们的命不是命!你看过血流成河吗!你看过残肢满地吗!你听过漫天乌啼吗!这些你都见过吗!陈望舒,我问你,你见过吗!”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愤怒的控诉“你知道我马良为什么来求和吗?是因为那该死的李桀,李阎的胞弟,他联合楼兰,打入我们的宫殿,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在我最重要的日子,李桀带着兵杀了父皇的护卫队,将我们保围起来,我的父皇,在我心里如太阳月亮般的英雄,我从小仰望的对象,在看到冰冷的刀刃贴在我们脖子上时哭了出来,投了降,屠城之痛,投降之耻,你说这是怨怼!是怨怼!”
“但这些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热娜猛的从腰背处抽出一把弯刀,将刚刚说话的陈望舒按倒在地,手高高举起,满脸恨意。
栖梧栖桐,见到这一幕纷纷要去找护卫,被陈望舒叫住。
“热娜,你想好了,这弯刀要是刺下来,你们马良还有活路吗?你们最近多了家人吧?”
热娜想到她貌美温良的嫂嫂和她玉雪可爱的侄子,稍作迟疑,就被陈望舒一把推翻,夺过她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