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在古代便是一个神秘的职业,传闻可以通晓灵异之事,其动作更是常人无法领驭。纪锦川小心地穿过搭在房梁上五颜六色的丝线,心想这传说说的可真对。
“小心脚下,年轻人。”
纪锦川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起脚,这才看到脚下有只白色的小老鼠。
“噢,抱歉。”
“没关系,孩子,你顺着右手边的线走过来,我年纪大了,眼睛对光很敏感,你小心些。”
纪锦川嘴里应者:“好的,祭司大人。”他顺着祭司的指应走了几步,终于在一盏昏黄的马蹄灯下看到了传说中的祭司。
祭司身穿五颜六色的布衣,满头白发被盘得高高的,上面插着许多簪花,看起来华贵又神秘。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布满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朝纪锦川看过来。
“你就是新来的?”
纪锦川“嗯”了一声,慢慢走到她对面坐下:“是的,我是从x市来的,我们学校组织春游,我不小心从山崖上滑下来了,就到了这里。”
“我知道,”祭司低下头,手上编着一条彩绳,慢悠悠地说,“李家小子是怎么跟你说的?”
“李大哥?他说,额,山里不好出去,等过两天他们要出门时再一起走。”
闻言,祭司笑了两声,声音就像老乌鸦在黑夜里嘎嘎叫那么恐怖:“小子也挺能编。”
纪锦川皱了眉:“什么意思?”他隐约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你知道这地方是哪里?”不等他回答,祭司又自言自语道,“这地方叫龙潭山,在外头的地图上,你可找不到这地儿。”
纪锦川脸色一变。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从没有人能出去,也从没有人能进来,”祭司幽幽地叹口气,“你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个。”
纪锦川张了张嘴:“这、这怎么能出不去呢?”
“龙潭山四面环山,中间一个深不可测的湖,你要是从山头儿里出去,只会在森林里绕圈圈儿,要是从那水里头出去,呵…”祭司摇摇头,“恐怕是连命都丢喽。”
纪锦川心里一惊,腾地站起身:“那我就永远被困在这里了不成?”
“在这里也不乏是件好事…”祭司抬起干枯的眼皮,淡淡地撩了他一眼,“不老不死,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你还想如何?”说完,她便不理纪锦川了,低头继续编彩绳。
纪锦川盯了她半响,末了抿抿唇又坐下了:“抱歉。”
“没事,我理解你。”祭司终于编好了绳子,“来,把手伸过来,瞧瞧这绳子合不合你的尺寸。”
纪锦川只得伸出手,看着她那双树皮似的手哆哆嗦嗦把彩绳给自己系上:“祭司大人,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出不去?”
祭司手下一顿,抬起头来:“你知不知道,在湖心泊里有什么?”
见纪锦川不说话,她又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那里面,可是有条真龙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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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祭司那里回来的路上,纪锦川脑子一直挺乱。
什么“龙潭山周围有封印,谁都出不去”,什么“湖心泊的龙神脾气大得很,封印就是在他身上的”,还有什么“外来人是不详,也有说法外来人是破解封印的关键”等等等等这些稀奇古怪的说法,饶是他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也没遇到过。
一路走一路思等他走回李伟家门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烦躁,索性不去想了。
“你回来了啊?”李伟见他走进来,目光在他的手腕上停了一秒,出声说,“祭司和你说完了?”
“嗯,”纪锦川瞅了瞅趴在桌子上偷偷看自己的小孩儿,“也没说什么,大哥,你知道龙潭怎么走么?”
闻言,李伟手里的木碗“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也不去捡,瞪着眼睛看向纪锦川:“去龙潭,你去龙潭干嘛?”
纪锦川笑了笑:“我是新来的,对这些封印啊什么的总还是有些不太信,而且心里还有点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