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杨赶紧宣告自己饿了,要求去买吃的。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何必为难自己。
第二天是周日,谢与非说想去苏州吃炒肉酿,凌杨就老老实实租了个车陪她去。
论起吃,苏州人真的十分上心,四时节气,都有各不相同的吃食。炒肉酿是春天限定,春笋上市的时节,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里面包了笋丁,虾仁,肉馅,木耳还有青菜,啃上一个春天的味道就在嘴里爆炸。
买炒肉酿的时候,谢与非想着凌杨喜欢甜食,又顺手买两个双酿团投喂他,红豆沙与黑芝麻馅微妙地混合在一起,在偶蹄目心里马上就打败了日本的黄油小饼干,跃居甜食榜第一名。
糕团买完自然就去吃上了中午饭,别看凌杨在帝都的饭馆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来了苏州,点菜还是要靠谢与非。
蚌肉金花菜不能错过,油爆虾也新鲜得很,响油鳝糊好像也颇不错,但是……
长着北方舌头的偶蹄目满目惆怅:“咋每个菜都这么甜啊!”
谢与非叹口气:“老板,给他来个麻婆豆腐。”
“喂,这不是苏帮菜馆么怎么还有麻婆豆腐?”
“总有嫌哪个菜都甜的北方客人呀。”
凌杨觉得十分在理,就着麻婆豆腐吃了一碗大米饭,吃饱喝足,同谢与非去湖边遛弯。
这片湖旁边建了个现代风教堂,是新晋的网红地标,老远就能看到各种人在拍婚纱照。凌杨嫌那边人多,拖着谢与非往相反方向走。
走着走着,就看到湖中间竖着一个金属的十字架,在烟波浩渺里头遗世独立,很有点神灵行在水上的意味。
凌杨此刻霸总病又发作了,指着那玩意跟谢与非说:“你看那个十字架多带劲,咱们要是结婚的话,我就把这个教堂包下来办婚礼,你说咋样?”
谢与非看他一眼:“这做得也太粗糙了,焊接点离这么远都能看清楚。这个设计的应力感觉也有问题,还有这地方这么潮湿,我看它防锈做得也不好,也没啥涂层,估计没多久就该生锈了。”
凌杨已经习惯了女朋友的猪蹄力攻击,默默叹了口气:“好了,知道了,这地方不好。”
谢与非还在接着说:“再说我也不喜欢婚礼这种劳民伤财的仪式化活动,要结婚的话,不如只有我们两个人,去点有意思的地方,我知道婆罗洲热带雨林里有那种树上小屋,可以观察鸟类和蝴蝶,还能在空中飞着萤火虫的小湖里游泳……”
凌杨听着听着,突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谢与非:“你同意跟我结婚了?”
谢与非一愣:“啊?啊……我就是做个假设……”
凌杨当街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你说了就是同意了,你不能出尔反尔伤害我纯洁的心灵!”
谢与非扭头看看湖里那个做工非常不怎么样的十字架,良久才说:“那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可能还是不要去我说的那个地方了。”
“为什么?没事我虽然不是霸总,捐不起风洞,结婚度蜜月的钱还是很够!”
“不是,那边有蛇,很多,还有蚂蟥,满地都是,一不小心就会钻进你的裤管里吸血。”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
凌杨被谢与非描述的满地蚂蟥吓得连连后退,终于不负众望,一脚踩空,坐进了水里。
谢与非伸手过去拉他,谁知道这个没安好心的偶蹄目,一把就把她也拉进了水里。
命运共同体什么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后来的事。
后来呀,后来日子还是那样时好时坏地继续着呗。
凌杨家小区里,房产经纪陪着关沛看房子。
“先生您看这套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平米的怎么样?您说您在家办公的时间比较多,可以做一个书房出来。”
“嗯,做一个书房,再做一个陈列室,放我的手办。”
“那先生同户型的我们这还有不少房源在售,也有一些别的小区的,您要不要都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