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梅斯等人的活动空间挪到了二楼,这里有一间和一楼一模一样的大厅。
他们依然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动着,戈梅斯在玩他自己发明的古怪游戏,帕斯利在和断手打牌。
莫蒂西亚向卡喀亚学习剪纸技术。
因为莫蒂西亚自己永远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只有她剪出来的一排手牵手小纸人里总是多出一条腿。
彼得的到来让他们瞬间放下手里的活,戈梅斯快步上前,伸出手,乐天派地说:“你好,先生。”
彼得和他握手,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戈梅斯眼睛一亮:“哦,你来自纽约?我们之前住在那里!”
很快,他又皱起眉,“那可是一段不怎么样的经历。”
彼得不得不问:“发生什么了吗?”
戈梅斯不屑地一挥手:“不值一提,那里总是有乱七八糟的怪人和怪事发生,打扰我和我家人们的宁静生活。”
顿了顿,他继续愤愤地说:“比如,一个爱在半空中荡蜘蛛丝的蜘蛛人,下水道钻来钻去的鳄鱼人,街道上乱跑的章鱼人……纽约人可真是喜爱动物。”
“不尽然,亲爱的,”莫蒂西亚不高兴地提醒道,“当我们把宠物牵到街上,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欢迎,还把可怜的凯蒂绑在树干上。”
听到“蜘蛛人”,彼得已经心虚了,找补道:“这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对一只小猫如此残忍?”
“你也这么觉得吧。”莫蒂西亚热情地说,“快来见见凯蒂。凯蒂——快来——”
随着她的呼唤声,一头庞然雄狮出现在三楼,就要向楼下走。
彼得还未来得及惊讶,已经脱口道:“哦,原来是它——咳,我是说,让狮子跑到街上是不对的,夫人。”
听到他义正严辞的声音,凯蒂迅速往后缩,转眼消失在三楼走廊的阴影中。
莫蒂西亚叹气:“我有用铁链把它牵得紧紧的,连八爪鱼都能在纽约的街上到处自由跑呢。可怜的‘小猫’,自从蜘蛛人对它做了那样的事后,它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彼得含糊地说:“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很正当的理由……夫人,我有荣幸为你们做专访吗?”
“当然,”戈梅斯说,“我们欢迎任何一位客人了解我们的家庭成员,这是帕斯利,这是小东西,这是法斯特叔叔,这是……”
目不暇接的怪人和名字让彼得有些缓不过来,连声说:“请等一下,先生,我的思路还停在‘小东西’上……”
戈梅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叫我戈梅斯,小东西的确很惊人,我理解。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一家人。”
断手将手中拿着的一叠牌当作小扇子,对着彼得优雅地做了一套连贯的舞扇动作。
彼得抬起左手,贴着自己的额头,惊讶过度显得有些可怜地说:“我能……有一把椅子坐下吗?”
他得到了一把椅子,和一杯冒着腾腾白烟的茶,他能确定这白烟不是因为茶太烫。
卡喀亚的剪刀终于停了,她跳下椅子,来到彼得面前,将手里的一叠白纸递过来:“送给你。希望你能感觉好些。”
彼得谨慎地接过厚厚的叠纸,展开。这竟是一副按照他的模样剪出来的纸肖像。
“太惊人了!”他脱口道,“你有去参加比赛吗?”
卡喀亚提起剪刀,用刀尖蹭蹭头发,安定回答:“我去过唐人街,和那里卖剪纸的老人比赛过,他叫我不要再去了,他心里难受。”
“你应该去参加更正式的大赛。”彼得翻来覆去地看剪纸,“我一定要拿回去给梅阿姨欣赏。”
见对方冷静多了,卡喀亚很满意自己达到的效果:如果剪纸不能让这个人冷静下来,她还能提供“头发塑形”现场服务。
因为彼得现在的发型显然不怎么合适,压得太平太紧,发胶也涂太多。
“我真想学会这一手,”彼得将剪纸折起来,小心地压进本子里,低声地自言自语,“说不定玛丽简会因此愿意和我说话,这一定是’搭讪利器‘……我说了搭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