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安干脆举起手,问:“等一下…爱德华先生,请问麦克今年高寿?”
爱德华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知道。”
蔡瑞安向提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不过在他心中猜测,左右鸭子不会超过三百岁吧——米国才建立多少年。
爱德华继续回忆:
之后,麦克用自己的叫声召唤了飞鸟快递员,寄了一封信给他的妹妹。
当天下午,城堡的大门就被敲响了,两只鸭子登门拜访。
一只看上去很年长的鸭子挎着小包,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戴着一顶红色的遮阳帽,另一只年轻些的鸭子穿着草绿色的制服背着登山包。
爱德华只能根据当时看见的相貌如此描述,因为他至今无法准确地分辨这些鸭子。
这种症状被他命名为:“对鸭脸盲”。
说到这里,他补充道:“我总会想,我肯定不是世上唯一一个有这个毛病的人。”
客厅里的所有听众沉默一刹,然后全部用自己的方式附和起来:没毛病,双鸭傍地走,安能分辨谁是谁?
爱德华继续说起自己的回忆:
“麦克在哪?”年长的鸭子问。
“我来了,我来了……”
麦克从二楼顺着楼梯扶手飞旋而下,还狼狈地抱着小婴儿,“霍腾斯,不得不说你来的可真快……等等,你不是霍腾斯嘎?”
年长的鸭子微笑着说:“我是梅小姐,这是你妹妹想让我送给你的礼物。”
她缓缓地走向麦克,从提包里抽出一把纸扇,狠狠地抽了麦克鸭一耳光,打得鸭子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
对着旋转的麦克鸭,她怒目而视,大声斥责:“为了省钱,居然不给孩子买尿布,你是怎么想到要犯这个蠢的?公鸭!”
麦克鸭被打出一圈绕着头旋转的小星星,踉踉跄跄地站不稳。
年轻的鸭子接过小婴儿,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小女婴的后背,温柔地说:“让我抱着你,孩子,你爸爸可以继续晕一会儿。哦,你好,麦克先生,我叫维勒。”
麦克没法回答,爱德华躲进阴暗的角落里,对他挥了挥剪刀手。
维勒立刻缩了缩脖子,似乎被闪着光的剪刀片吓到了。
说话间,梅小姐若无其事地收起纸扇,轻轻抚了抚丝毫没有皱起来的裙摆,礼貌地说:“这是你妹妹的原话和原动作,我全部如实转达。”
因为梅小姐只是送信人,麦克鸭被抽了还要向她道谢:“谢谢…”
“不客气。”梅小姐心情不错地说,“哦,你猜怎么着?我会一些针线活。”
麦克鸭晕乎乎地向里面一指,虚弱地说:“羊驼在那里。”
维勒大为吃惊,顾不上害怕地为婴儿争取权利:“麦克先生,别告诉我你把孩子和羊驼一起养!?先生,这是很严肃的虐童,它可能给孩子带来深远的心理伤害。”麦克鸭狡辩道:“我没有,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女婴突然对着维勒的侧脸喷了一口酝酿已久的口水:“pu”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接着,像陪伴她的羊驼一样,小婴儿的口水无差别地喷溅在每一只鸭子的脸上,给了所有鸭一个“洗面礼”。
“……直到两岁那年,咔咔被一头驴踹哭了,才改掉这个‘见到动物就喷口水’的坏习惯。”爱德华怀念地说。
大家很捧场地惊叹:“哇!”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小孩子在成长期都会有一些“黑历史”,没想到卡喀亚的“幼儿黑历史”竟如此……古怪。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很稀疏平常。
同样是会说话的鸭子,梅小姐具备良好的教养。
被婴儿喷了后,她也只是再度端庄地拿出纸扇,有理有据地说:“子不教,父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