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每天沙皇俄国的炮兵都会把大炮拖入炮兵阵地,然后向棱堡和波洛茨克城堡发动炮击。而波洛茨克的守军也会从城墙和棱堡内用火炮发动反击,这样的炮击一直会持续到天黑。双方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战争朝着相持的方向滑去。可不管是奥丽娜和彻辰还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都在为给与对手致命的一击做着准备。
而波洛茨克方面的行动,显然走在了沙皇俄国的前面。
这一天,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突然接到了探子的回报,说在道加瓦河上出现了数十条波兰共和国的船。
一听到这个消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道加瓦河连通着波洛茨克和米亚捷尔斯克堡,在这个时候河上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船,很有可能是从米亚捷尔斯克堡过来的援军。
“难道亲王进攻米亚捷尔斯克堡的军队被击败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不安的想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情况,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不敢大意。他赶紧带着十余名波耶骑兵朝着河岸边骑去。
和探子报告的消息一样,在道加瓦河上确实有数十条的船,可是这些船都很老旧,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渔船和商船。而且它们并没有在波洛茨克城堡的岸边停下,反而朝着道加瓦河的上游驶去。
“这些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望着河上的船,陷入了思考。
在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率领俄军进入波洛茨克以来,大多数的波兰人和立陶宛人都逃进了波洛茨克城堡,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和他的大军不止是船,连人都很难碰到一个。而今天,河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渔船,事情肯定不寻常。
“你,马上靠过去让那些船靠过来。”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对一名波耶骑兵命令道。
那名波耶骑兵骑马跑到了河岸边离河最近的位置,他大声地朝着最靠岸边的一条商船喊话,命令他们赶紧靠过来。
可是这条商船不仅不听,反而加快的速度朝着上游驶去。
恼羞成怒的波耶骑兵举起硬弓,朝着商船就是一箭。他企图用这种方式吓唬船上的水手。
羽箭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轨迹,钉在了商船的船帮上。没想到的是,那艘商船上的水手非但没有减速靠岸,反而从船舱内拖出了一门火炮来。
没有商船会装备且能够装备有火炮。显然,这些商船和渔船上的水手都是军人假扮的。那名波耶骑兵见商船竟然装备有火炮,而且炮口已经对准了自己,他赶忙打马往回跑。
火炮『射』出的炮弹落在了波耶骑兵原本站立的位置。
“将军,那些都是军人。”波耶骑兵跑回到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身边,心有余悸地说道。
“废话,我都看到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对波耶骑兵叫骂道。
雅科夫拿起望远镜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商船。刚才发『射』炮弹的火炮是一门四磅炮,而透过船身上的窗户,雅科夫隐隐约约地看到船舱内似乎有马匹在活动。
“难道!”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猛地想起一个可能,这惊起了他的一身冷汗。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率领的进攻波洛茨克的军队的行进路线和道加瓦河基本是处于平行的,这也就是说靠着水运,波兰共和国的军队可以在任何一个地点登陆,进而袭击俄军的补给线。更为糟糕的是,自己原先布置在运输补给线上的简易碉堡,只能够防御轻骑兵的突袭,却抵挡不住火炮的轰击。
显然,波洛茨克的守军是吸取了前次轻骑兵突袭碉堡被自己反杀的教训,开始带着火炮一起行动了。
“赶快和我回去。”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一拉缰绳,将战马扭了个头朝着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回到营地,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来不及卸甲便直扑到地图前。他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下,然后开始计算起来。
根据河上的船只的数量和大小判断,这支船队差不多能有数百人骑得规模,加上火炮那是任何一支堡垒内的守军都无法抗衡的。
“不过,幸好被自己发现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已经想到了应付的办法,这一次或许又能重演重创立陶宛轻骑兵的故事。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火速地开始调动部队。他将火炮阵地移到了河岸边,以便封锁道加瓦河,堵住沿河而上的波兰共和国军队的退路。然后,雅科夫留下了两千名步兵保卫炮兵阵地和监视波洛茨克,自己则率领着一千骑兵和步兵,也沿着河岸跟踪了过去。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设想很美妙:如果波兰军队登岸袭击自己的运输补给线,那么自己就率领军队将其包围消灭;而假如这支波兰军队想逃回波洛茨克,那么河岸边的炮兵就会把他们击沉在道加瓦河里。
总之,在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眼中,这支船队里的波兰军队,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盘中餐。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率领着两千俄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不知道的是,在波洛茨克的城楼顶端,有两双眼睛在看着他。
“彻辰,你的办法果然有效。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上钩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喜悦地对身边的彻辰说道。
“希望上帝保佑雅科夫·切尔卡斯基能一直笨到我们消灭这眼前的两千俄军。”
“上帝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奥丽娜肯定地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彻辰的计谋,他从奥什卡的讲述中猜到了补给线对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重要『性』并想出了这一招诱使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分兵。这些船都是波洛茨克本地商人和渔民的,奥丽娜花了两倍的价钱征用了过来;船上的火炮当然是真的,不过只有这一门而已;至于船上的战马和军人,也没有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想象的那么夸张,不过百十来人。靠着伪装,百十来人的部队牵着沙皇俄国两千人的鼻子走。
“今晚,就是俄军的末日。”奥丽娜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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