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由于事发突然,叶利谢伊快冲出了大门,彻辰和费多特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叶利谢伊退回到了房间里,彻辰才问道。
“我要去找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梁赞贵族的第三子,是一名真正的贵族。”叶利谢伊声嘶力竭地说道。
“相信我,哪怕你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并且顺利的回到了斯摩棱斯克,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根本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彻辰说道。
“那我就去莫斯科,我要去申诉。”叶利谢伊又说道。可这一次,他的声音明显小了。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既然敢这么做,他就想到了也许我们会放了你,而且你会去申诉的可能。叶利谢伊,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在沙皇俄国的权势有多大,我不太清楚,可是你作为一个俄国人应该知道。有一位你们沙皇俄国的贵族让我转告你,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去,去德意志隐姓埋名。”
“那位贵族是谁?”叶利谢伊问道。显然他是想去找波将金。
彻辰摇了摇头。他不能把波将金的名字告诉叶利谢伊,因为这样一来很可能被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知道。
“你不需要问他是谁,因为我不会说的。叶利谢伊,你是一个聪明人,好好考虑下这个建议吧。”
叶利谢伊抿着嘴不说话。
在暴怒过后,理智又重新回到了叶利谢伊的身上。对于彻辰传达的那位好心的贵族的建议,叶利谢伊又何尝不知道那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一切就都结束了。隐姓埋名过一生,这绝不是叶利谢伊想要的生活。他为什么当兵,因为他是家中的第三个儿子,天生没有继承权。叶利谢伊必须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能够出人头地。作为一个年轻人,叶利谢伊是满怀建功立业的想法的,所以他才会先后投入到阿列克谢亲王和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麾下。
“彻辰团长,有酒吗?”
突然,叶利谢伊问彻辰道。
“有。”
虽然不知道叶利谢伊为什么突然会提到酒,可彻辰还是马上回答道。
“那么,彻辰团长。请你把你能搞到的酒,都给我拿一瓶来吧。”
对于叶利谢伊的这一要求,彻辰看了看费多特,想征求他的意见。
“我现在就去拿。”
费多特是俄国人,当然知道酒对俄国人的意义。他们沙皇俄国的人,高兴的时候要喝酒,伤心的时候更要喝酒。酒能让悲伤的人忘却一切的烦恼。
很快的,费多特抱着满满一筐子酒回来了。他把酒放在叶利谢伊的面前。
松子酒、蜜酒、葡萄酒、啤酒、伏特加······几乎所有彻辰能叫得出名字的酒,费多特都拿了一瓶过来。
在彻辰、费多特和法蒂玛的注视下,叶利谢伊先是开启了一瓶啤酒。他拿起一个杯子,然后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只一口,叶利谢伊就将杯中的啤酒喝了下去。然后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继而大声咳嗽起来。
“叶利谢伊。”费多特关系地叫道。啤酒的度数很低,可叶利谢伊的表现,明显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
叶利谢伊摆了摆手。
“费多特大哥,还有彻辰团长,我很感谢你们把我从监狱里面放出来。我知道你们是想救我。可是要我隐姓埋名,平平淡淡地过一身,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从六岁开始用剑,学习各种武器的使用技巧;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加入了莫斯科的新军,做了一名见习生。我的理想就是扬名立万,像米宁(即库兹马·米宁。他是下诺夫哥罗德的肉商。1611年,在俄罗斯被波兰干涉军蹂躏之际,他和波让尔一起组织了反抗波兰侵略者的人民武装,并力主邀请在莫斯科市民起义中负伤的前沙皇大臣波扎尔斯基公爵任民军指挥官,武装资金来源于全俄范围的人民捐款。1612年,由波扎尔斯基领导的民军解放了被波兰人占领的莫斯科。此后,米宁在雅罗斯拉夫尔的“全国委员会”供职;1613年全俄缙绅会议之后,他成为杜马成员。在沙皇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罗曼诺夫时代,米宁成为贵族)那样成为一个英雄。”
说完,叶利谢伊又开启了一瓶松子酒。这一次,叶利谢伊将整瓶酒倒进了嘴里。
原本,彻辰看着叶利谢伊喝酒,认为他是要戒酒消愁,也没太在意。可是彻辰逐渐发现,叶利谢伊的脸上和脖子上出现一一点一点,然后是一片一片的红斑。虽然那时候还没有过敏这种说法,可是叶利谢伊的情形,还是让彻辰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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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利谢伊不要再喝了!”
彻辰试图夺过叶利谢伊手中的酒瓶,可是叶利谢伊猛地将啤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啤酒瓶应声碎成两段。
叶利谢伊握住啤酒瓶的头,将碎裂的部分对准了彻辰和费多特。
“你们都不要过来。让我喝!我这辈子还没有尝过这么好喝的味道。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既然说我已经战死了,那么我就死了吧。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死了,我的父亲还能为我骄傲。”叶利谢伊大声嚷嚷着。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突然一个瓶状的物体飞过来砸在了叶利谢伊的脑门上。
叶利谢伊倒在地上,他被砸晕了。而那瓶状物体也碎裂了开来,染得叶利谢伊满脸的黑『色』。
“法蒂玛?”彻辰赶忙跑过去和费多特抬起叶利谢伊靠在椅子上,然后他朝着法蒂玛问道。
“团长,我这可是为了救他。我看再让他这样喝下去,他就要喝死了。”法蒂玛摊了摊手说道。
这时候,叶利谢伊身上的红斑越来越多。彻辰赶忙叫法蒂玛去找个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这位满脸白胡子,显然有一把年纪了的医生一看叶利谢伊的情况,就用上了当时最普遍的治疗方法——放血疗法。老医生在叶利谢伊的手臂静脉上割开一个口子,开始放血。当叶利谢伊被放掉小半盆的血后,他身上的红斑终于不再那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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