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味儿入口,他们会露出满足的神情,一边吃一边不住地赞叹,仿佛忘记了冻伤带来的疼痛。
雄飞龙烧烤、雌飞龙炖汤,张初一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的表哥徐振山舒舒服服的。如何区别雌雄。
飞龙学名花尾榛鸡,雄鸟脖颈上是深黑色的羽毛,浑身油亮,到了春天雄鸟的眼睛上还会变成鲜红的眼睑,非常好认。
雌鸟则相反,上半身棕黄色,脖颈反而是一条不明显的白色,贯穿到背部,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也就是飞龙现在不值钱,干这个吃力不讨好,到了八十年代人们开窍以后,加上回收价格高,飞龙一度被捕杀到接近灭绝。
举个简单的例子,东北菜现如今以量大便宜为噱头,可是在当年真正的东北菜可是以豪华着称,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就拿最简单的地三鲜,现在是土豆茄子豆角,当年的三鲜可是梅花鹿、黑瞎子和东北虎。
更别提“树三鲜”、“水三鲜”、“天三鲜”了,一年四季都有三鲜,可想而知大东北物产是多么丰富。
徐振山这几天也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就张初一这一手,妹妹陈妍跟上他也受不了穷、挨不了饿,司机更是好几次提出让哥几个参军报效祖国,都被各种理由推脱了。
以前没结婚还有可能,现在二驴子和吴小亮在张初一“躺平式”洗脑下早就没了心气,只想安安稳稳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几人看着后备箱编筐里满满的飞龙都高兴不已,徐振山也没想到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张初一手里仿佛如有天助,这么快的就能完成,他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按照原计划让司机开着车开往了预先打好招呼的林场方向。
当路过道边一处山坳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几人忽然发现有一个穿着打扮极具特色的鄂伦春猎人正坐在雪地上烤火。
他身裹狗皮褥子,旁边拴着一匹黑色的鄂伦春马,手边放着一把陈旧的撅把子猎枪。
几人好奇心顿起,于是下车前去查看。可还没走近呢,就瞧见对方如同敏捷的猎豹般,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迅速举枪瞄准了他们。
二驴子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愤懑道:“这是啥人啊?一上来就端枪。”
正想发作之际,被张初一拦住了。徐振山也是一愣,满心疑惑:这家伙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呢?
一时间,气氛紧张得剑拔弩张。张初一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见他眼睛细长,脸如大饼,鼻子塌陷,头发齐肩。
其装扮与自己上一世在电视中看到的华夏最后一个狩猎民族鄂伦春族的模样别无二致。
“大爷,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张初一真诚地说道。
徐振山也急忙双手高高举起,以表示自己毫无恶意。然而,对方显然不太能听懂汉语,手里的猎枪依旧端着,没有放下的迹象。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的司机走了出来。他上前用鄂伦春话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还加上各种手势比划。对方这才缓缓放下了枪,紧张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
司机回头说道这是山里的鄂伦春猎人,追一头马鹿到了此处,邀请他们过去烤火。
徐振山和张初一对视一眼点点头,走到跟前拿烂木头往屁股底下一坐,烤起火来。
俗话说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张初一急忙从兜子里掏出几个粘豆包,递给对方,此乃礼尚往来之举。他打心底里对这个民族充满好奇。
司机本就性格随和、善于交际,此时不住地用鄂伦春话闲聊着,顺便打听山里的状况。一番交谈后得知,山里面来了一大群野猪,此刻就在后方不远处安营扎寨。
有几位猎人在围猎时被野猪伤了筋骨,还有一批林场的伐木工不巧撞上了野猪群,其中两人被踩得惨不忍睹。
张初一他们三人听闻,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野猪通常情况下基本不会吃人,然而却能将人咬死咬伤。
徐振山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已知晓。林场组织人员专门去剿灭野猪,可野猪群数量庞大且极为狡猾。
被围剿了几次后,脾气越发暴躁,这才向他们部队发出求救。徐振山此次抓飞龙只是次要任务,本意是带着张初一他们来围剿野猪,以此检验这个妹夫的能力究竟如何。
跟林场约好把野猪群先赶出人类活动范围,再行商量剿灭计划,别到头来猪没打到几头,人又伤了好几个。
鄂伦春猎人告知他们赶紧退回去,如今野猪群的头猪发了疯,领着猪群见活物就咬。他守在此处也是无奈之举,只能放弃追逐了一路的大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