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这是说的哪的话。”田蚡一脸严肃,手中的杯子也放在了桌子之上,定定的看着伊致斜,一时间竟与那人四目相接,“大王觉得老夫是为了这些个银子?老夫只是纯粹的想要帮助大王罢了。”田蚡一脸真挚,伊致斜眯了眯双眸,斜了山羊胡子达弩一脸,那人会意,将那沓子银票又收了起来。哼,田蚡话里有几分真假,怕只有那人自己清楚,今日不要这些个银子,只怕是以后要的更多。
“那就算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田大人若是有需要,只管来我大匈奴找本王。”说着便下了车,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却还不是太不耀眼,像一个煮熟了的蛋黄,转首看了看茫茫的身后,那是大汉长安的方向,而自己要去的方向,是要一直向西。
刘彻,卫青,本王迟早有一日要攻下你长安。
“大王,马匹都准备好了。”阿穆欠了三匹马,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
“走吧。”黑色的身影翻身上了马,一挥马鞭,一夹马腹便飞了出去。前方是见不着边的茫茫荒野,他,要回到他的土地,然后,领着他的子民,攻占下这片土地。
“老爷……”
“回吧。”
……
太和殿内,刘彻疲惫的揉着眉心,手上的伤口已好的差不多了,早就找不到借口粘着卫青帮自己换药了。
张汤跪在大殿中间,“臣无能,半月有余过去了,却还未抓到半个匈奴的探子。”
“起了吧。朕晓得,那些个人明显的是冲着关内侯去的。只是那日之后并再无消息,张汤,朕估摸着……”刘彻说一半,却是留了一半,定定的看着张汤,他晓得,那人定能懂他的意思。
“陛下,您是说……”
元宵
张汤迟疑,看着坐在于上座的卫青,皱着眉头,似是愁苦的很,还有那被白色绷带包裹着的手掌,半个月余了,再重的伤也该好了吧?
“陛下,且先不说我大汉朝之中有人包庇了那些个匈奴探子,城门已经禁严了半月又余,臣恐再这般下去会造成民心惶恐。”张汤说道。
刘彻宽了宽袖子,用手中的朱砂笔在竹简之上来来回回的做着批注,“恩,撤了吧,张汤啊,现今最重要的不是找到这些个匈奴探子,半个月了,能搜的地方也都搜了,现今,你悄悄的去查,朝中的那些个人,你都给朕查了,哪些个有迹象,你就彻查,朕非要除了这些个害虫不可。”刘彻干脆甩下手中的朱砂,冷冷的说道。
张汤应了声“诺”便退了下去。
“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
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
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泊如四海之池。徧观是耶谓何。
吾知所乐。独乐六龙。
六龙之调。使我心若。
訾黄其何不徕下。”
远远的,袅袅音律悠悠传入耳帘,张汤微微顿足,“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心下默念了这几句词儿,微微的凝了神,红梅落身后,醉中还唱故曲。
想着加快了脚步,怀中的暖玉又扎的心脏刺痛,罢罢罢,就当是一场春梦,笑过便罢,只是可惜了那如玉般的人儿,日后再见,是该如何自处?
刘彻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揉了揉眉心,春陀适时的上前捧了杯热茶“陛下,歇一会吧。”
刘彻接了过去,轻轻的珉了一口,幽幽的叹了气“春陀,你可知道朕现在最想见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