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姪点了点头,“平阳也好些日子未到哀家这里来了,算起来你也算是哀家的半个儿子……”
卫青一听,赶忙回道“卫青不敢…”撂了袍子便跪了下去,王姪这么说也是对的,卫子夫本就是刘彻的皇后,如今平阳又与卫青成了亲,岂不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么。
“你看你,哀家还未说什么呢,快些起来。”王姪伸了手便亲自去扶了卫青。
卫青垂了眉眼,却不知道该要回些什么好。王姪笑了笑。“这么些年了,卫青,你进宫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吧。”王姪看着窗外渐渐小了些的雪花儿,皇儿也该要来了吧。
“是,快二十个年头了。”王姪问了些什么,卫青便回些什么,也不多说,明显的是没心思。心里隐隐的泛着疼儿。
王姪也不说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东扯一句,西又扯一句,让卫青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但那人毕竟是太后娘娘,卫青只能一一的回答了,昨个宿醉的脑袋此刻却是隐隐的泛着疼。
“皇上驾到~~”忽然卫青被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一个机灵便站了起来“太,太后娘娘,臣,臣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着也不等王姪的回答便欲匆匆退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慌张,只是觉得现在不是见那人的时候,只想着快些离开,逃避那人。
“怎么?不想看见朕?难道朕就这般让人讨厌?”刘彻沉了嗓子,听不出喜悦,只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刘彻是不悦的,自己听了侍卫的禀报,他便晓得卫青定是误会了。一路寻了来,这人竟是就要这般逃避了去,完全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难道自己在这人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可信任?
“臣,臣没有。”一时间卫青竟是连行礼都忘记了,咬了咬下唇,心中竟是压抑的厉害,粗喘了几声,眼眶却是不争气的红了一圈。
王姪见两人僵持着,气氛却是尴尬极了“皇儿你来了。”出了声提醒那两人。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亲近来身体可好?”刘彻撇了卫青一眼,便不再望向那人,越过卫青便近到了王姪的身边。
王姪的笑容这才爬上了眉头,传到了眼底,拉着刘彻的手拍了拍“你还晓得来看哀家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如何也舍不得责怪些什么。
刘彻低低的笑了“儿臣最近公务繁忙,这不得了空便来看您了么。”刘彻说道,眼角撇了卫青一眼,只见那人正垂着眉眼呆呆的立着,不知道是该离去还是该继续留下来。
王姪心中有数,这些不过是台面上的话,今个若不是卫青在这儿,她这个皇帝儿子恐怕也不会过来。顺着刘彻的视线看去,笑了笑,这两人明显是闹了别扭,这皇上,摆明了还是舍不得那人。
王姪干脆招了招手“卫青,你过来。”
卫青愣了愣,看了刘彻一眼,那人正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自己。卫青只觉心中瞬间便凉了半截,那种冰冷的眼神,他还是多久以前在那人眼中见过,好像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那个朝阳如霞的早晨,那险些偷了他马儿的小贼,终是害他挨了一顿鞭子。
卫青想着竟出了神,王姪连唤了两声才缓了回来。卫青甚是尴尬的红了脸。刘彻看着,眼神渐渐的融了,这人,这么些年了,竟还是会如此轻易的脸红。
王姪笑了笑,也未说什么,“卫青,到哀家这来。”
卫青看了看刘彻,只觉得心下竟微微的有些紧张,手心竟出了些汗。
最终是咽了咽嗓子,说道“臣,臣还有事,便,便先告退了。”说着便又欲向后退去。
刘彻双眸一紧,死死的盯着卫青,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该死的,这榆木脑袋,竟连太后都敢驳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