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来人啊,唤太医,快去唤太医。”老管家急急的唤道。
卫青却是还存了些意识,用仅存了的意识,拉了那人的手低低的说道“莫要唤太医,莫要唤太医,不要让旁人知道,更不得让去病知道了。”说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听得耳边不停的有人唤了他的名,他却已是无力回应。
……
卫青这厢方才出事,那便刘彻便得了消息。
“皇上。”刘彻正低头批阅着奏折,两道剑眉凝成了一团。
抬首看了来人,微微一愣,心下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这人不是他派去暗中保护卫青之人么,如今未得召唤便孤身前来了,莫不是那人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卫青出事了?”
那人微微的垂了眉眼,点了点头“卫将军受伤了。”那人说的轻描淡写,刘彻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快说是什么情况?”刘彻急急的问道。
那人应了一声,“是李广老将军的幺子李敢,断定是卫青迫害他父亲李广致死,便囔囔着是要寻卫将军报仇了,偏卫将军心底仁慈,说是自己有愧,竟是站着不动,任由那人伤了自己。”莫不然就凭卫青的身手,能伤的他的人是少之又少。
刘彻顿时暴跳如雷,猛的一拍桌子,“这该死的李敢,朕要了你的命。”若是卫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你八辈子祖宗都陪葬都不够。
自己都舍不得伤的那人,这李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伤了他的心头之人。
“春陀唤太医,立马去卫府。”
“诺。”
……
卫青陷入黑暗好些时辰,最重的伤口莫过于腹部一剑,若是再偏了半寸,便会要了卫青的命,其他都是些皮肉伤,但却都是刀刀深刻,许是卫青躲的巧妙,好在都未伤了经脉,只是失血过多,昏睡罢了。
太医命人煎了药,便欲让人灌下,卫青此刻却是昏迷的厉害,完全没有意识。捏着下颚,汤汁便又顺着嘴角蜿蜒了下来,最后喝到口中,进入肺腑的却是少之又少。
“废物,连喂药都不会。”刘彻看着喂药的侍女,更是焦急了,怒斥了一声。那侍女本就是害怕了刘彻,如今又被刘彻如此一吓,顿时双手一颤,整碗药汁便都洒在了被褥之上。
刘彻一见,顿时满肚子的火气“腾”的一下子便升腾了起来。双眸怒瞪“该死的,你连一碗药都端不住,要你何用,来啦,拉出去斩了。”
那侍女顿时吓的双腿一软,便瘫软在地,吓的浑身不断颤栗,“噗通”一声跪在了刘彻的面前,口中慌乱的讨饶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皇上饶命。”
春陀知道刘彻是在起头上,若再不拉着点,恐怕还要伤了好些人。
“蠢奴才,还在这碍手碍脚作甚,还不快滚出去,再煎碗药来。”春陀说道。
那侍女一听便明白春陀是有意饶她一命,立马连连磕头,口中慌乱的说了些什么,却是慌乱中也没人在意了。赶紧拿了洒了药汁的碗便匆匆退了去。
刘彻甚是大怒,命人换了一床棉被,不一会儿便又煎好了一碗药汁。待凉了些,刘彻命人将卫青扶了起来,半靠在软榻之上,亲自接过药碗,舀起一勺子暗黑的药汁,轻轻的吹了吹,捏了卫青的下颚,便一点点的喂了下去,喂一些,便又接过一旁的帕子,再细细的擦去溢出口的药汁。
一碗药汁喂的甚是吃力,花了好些功夫才完全喂了下去。
热症
刘彻特意让卫子夫留了平阳在宫中待了一宿,他想亲自收在卫青的床前,更是想亲自照料了这人。
“皇上,夜深了,你先歇着吧,这里就由老奴来守着吧,”春陀挑亮了些烛火,低了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