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色已渐渐的淡了去,朝阳已近露出了半个脸面,微微的泛着光辉。
霍去病并未见过这人,但他知道刘彻与卫青定是就在这屋里。两人静静的对视了片刻。
落峰才缓缓的启唇说道“霍公子来的有些早了,主子和将军还在睡着,可能需要等上片刻。”
霍去病双眸中的火焰闪了闪,也不理会那人,只静静的坐着,只那双牵扯着马缰绳的手指紧了紧,喉结滚动一番。
落峰低低的笑了笑,干脆拂去阶梯上的灰尘与落叶,撂了袍子便坐了下去,双眸微眯,悠悠的打了个呵欠,自腰间抽出一牛皮水袋,仰头便“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撇眼看见霍去病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嘴角勾了勾,举了举手中的水囊“要不要来一口?”
霍去病也不说话,直盯着落峰,那人低笑,一抬手,手腕微微使力,便将水袋轻轻一抛,便直直想着霍去病的门面飞去。霍去病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便就抬手接了住。也不多看那水袋一眼,只直勾勾的看着落峰,看不出一丝情绪,微一仰头,喉结“咕咚”了一声,竟三两下便将水囊喝了个底朝天。
接驾
落峰张了张口,呵,这小子,倒是嚣张的很,竟都不给他留一点。
接过霍去病喝完之后便又抛过来的水囊,倒着水囊甩了甩,竟是连一滴都未剩下。微微的哀叹了一声“上好的梅花酿,就被你这么糟蹋了。”咕哝着。霍去病却似未听见一般,只抬手抹去嘴角的酒渍。
待刘彻穿戴好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渐渐的露出了大半张脸,染红了半边的天色,东方一片片的彤红,如火烧云一般。
倒是神清气爽,满面春风的跨了出来。
霍去病一见刘彻顿时双眸一闪,便就翻身下马,那落峰自是起身拜倒在地。
顿时霍去病身后数百余人全都翻身下马,跟着跪了下去“臣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霍去病高声唤道。
刘彻却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袖子“都起了吧。”
霍去病得令便起了身,拂去膝盖上的灰尘,便垂首走到刘彻身前,两人自是心照不宣,霍去病自是不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而刘彻自也不会无端的出了宫,竟还是在这农舍住了一宿。
那屋内的老夫妇,却是吓直了眼,看着阵仗,那墨袍男子应是一大官。两人微微的叹息一声,双双庆幸方才没有出去赶走这三人。
“皇上,我们回宫吧。”霍去病说道。
刘彻勾了勾嘴角,微微扬了扬眉头,里面那人方才睡下,这一夜可是折腾坏了他,自是要让他多休息一番的。
“带银子了么?”刘彻挑眉问道。
霍去病愣了愣,却也是自腰间掏出些许银两“只有五十两。”
刘彻撇了落峰一眼,那人立马会意,接过霍去病手上的那些银子,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将一锭银子方在了桃木刻的桌面之上。
……
霍去病大婚在即,卫青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寒,许是那晚太过疯狂,刘彻又嫌弃那棉被霉味太盛,硬是一个晚上都没碰那被子,出了一身黏腻的冷汗,也未来得及擦拭。
整日咳嗽了,却也没旁的症状,唤了太医来看了,却也只说是受了风寒,只是喝了汤药,却也是一日日的如此,竟是咳嗽了好些日子。
旁人在忙碌着霍去病的喜事,只那人却是毫不在意,仿似不是他要成亲一般,只是不那么爱粘着卫青了,偶尔也会沉默的看着卫青。
这日,卫青稍见缓和,天气很是不错,想着许久未活动胫骨了,便牵了汗血宝马,束了戎装,便骑着溜达去了。
那条溪边,卫青许久未来了,那是削势
霍去病撇了撇嘴,看着卫青,明显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顿了顿,便又说道“那伊致斜真是不识相,竟是又来犯我大汉。”
霍去病此话一出,卫青顿时便就明白了,刘彻定是又要开战了。只是为何事已至此,霍去病却是事事都晓得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呢,这其中,定有缘由。
微微的皱了眉头,示意霍去病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