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霍去病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遮着光线笼罩着他的视线“皇上…”霍去病连忙唤了一声,便对着刘彻跪拜了下去。
刘彻负手在后,双眸冰冷的看着霍去病,霍去病啊霍去病,你那点小心思终究是藏不住啊。
刘彻漆黑的双眸不带一丝的感情,冰冰凉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去病,也不让他起身,霍去病也不敢贸然起身,便就这般跪着。
良久,刘彻才轻启了唇“起了吧。”
“罪臣谢过皇上。”
刘彻转了身子,背对着霍去病“春陀,你先出去,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诺。”春陀得了旨,便立马走了出去,顿了顿脚步,迟疑了一番,终究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便离的远些去守着。主子的事,不能知道,却也不能不知道,只能尽量知道,却又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能既猜中主子的心意,又不会多加冒犯了。
霍去病缓缓的站了起来,今个的“访客”还真是多,恐怕都是赶着来,只怕是错过最后一面吧。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被刘彻误会了去。
“笑,现在还有心思笑,你倒是豁达。”刘彻“嚯”的转身,满腹怒气的看着霍去病。“你可知卫青为了你的事已是焦头烂额了。”
“臣知道,臣也知道,别说是舅舅,这次,就连您,都保不了臣”
“你知道就好。”刘彻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被激起的怒火,双眸漆黑深不见底,却是冷却了人的心扉。
“臣该死。”
“呵,现在你倒是认错的快。”刘彻低低的笑了笑,压低了身子靠近霍去病,如今的霍去病也快赶上刘彻那般高了,已经高出了卫青的半个脑袋。
“皇上…”霍去病低唤了一声,“罪臣有罪,罪臣不需要皇上与舅舅惦念与费神了,去病愿意一死。”
“你说死,朕就能让你死了不成,你若是死了,你舅舅非要了朕的命不可。”是,那人是舍不得伤了他,却是舍得伤他自己,只是这般,却跟伤他有何区别。
只一句话便噎的霍去病说不出话来了,微微的低垂了眼眸,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实在太过鲁莽了。
“臣知错。”
刘彻低低的笑了,那人认了几次的错,此刻却是真真的认错了,而不是敷衍般的。
负手转身,背对着霍去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霍去病,你去朔方吧,去个一年半载,待以后朕再寻了机会,便将你再调回长安,你与卫青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我大汉的福将,所以,朕不能让你是,除去你舅舅的原因。”这才是刘彻真真的想法,他要保住霍去病,无非就这两个缘由。
霍去病呆了呆,未曾想到转变来的如此突然,竟是从死亡的边缘线走了一遭。
“罪臣谢过皇上不杀之恩,定,不负皇上所望。”说着便对着刘彻跪拜了下去,磕了头,僵硬的背脊绷的笔直笔直的。
“出去之后便就直接去朔方吧,不必与你舅舅道别了,卫青那,朕自会去说。”
霍去病愣了愣,背脊僵硬的更直可,低垂了眉眼,苦笑的叹息了一声“罪臣遵旨。”
……
霍去病被释放之后便立马起身去了朔方,临行前写下了一封休书,并留下了全部的家产交予如烟。他不知道何年才会再回长安,朔方天寒,条件更是艰苦,只怕如烟跟着自己吃苦了,倒不如断的干脆,让她再寻了好人家改嫁便也就罢了,即使寻不到,有了这些个家底,怎也不会受苦的。
刘彻这次真真是独断了,站在大殿之上,一众朝臣明里暗里指责了刘彻太过武断。刘彻气的怒甩袖子“朕今个就武断了,朕是天子,是大汉的皇帝,朕要谁死,谁就不能活,朕要谁活,谁就不能死。难道朕连这点决定都不能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