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卫青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霍将军,去了。”
“霍将军,去了。”
“霍将军,去了。”
卫青一下子脑中一片空白,腿脚一软,后退了两步,抵在了门框上,才不至于跌落在地,去了,什么叫去了,怎会说去就去,只不过一年的功夫,怎么会,怎么会…
卫青的脑中竟是一片嗡嗡作响“春公公,这般玩笑,开不的,开不的。”卫青扯了抹苦笑,一瞬间便就苍白了的脸色,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春陀却是低着头,鼻音很是浓重的“嗯”了一声“皇上,皇上让老奴来通知您,估计,这消息,明日便会传回长安。”
“春公公……”卫青低吼一声。单手遮了眼脸。
春陀从未见过这般的卫青,从未失礼的卫青,竟是失控的吼了出声。
“将军,将军,朔方来信了。去病公子来信了。”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霍去病好些日子未来信了,今个好不容易来了信,将军定是会开心的。
卫青寻着声音看去,脸上露出一抹急切的笑容,春公公定是骗我的,去病这不就来信了,他倒要让春公公看看,去病没事。
“快些拿来。”急切的伸手去接过信笺,牛皮的信封牢牢的用蜡封了起来,卫青连忙打开,抽出白色微微泛黄的信纸。
霍去病谥
“霍去病谥。”
短短的四个字,却如晴天霹雳一般,不敢置信的捂着口,顿时便红了眼圈,怎会,怎会这般。
“皇上,皇上在哪,我要见皇上,我现在就要见皇上。”卫青似疯了一般,此刻最像见到的,竟是刘彻。
“将军随老奴来。”似乎在刘彻所料之中,卫青果然是要见刘彻的。
待两人走远了,平阳才红着眼圈走了出来,脸颊上的两行清泪未及擦去,跌跌撞撞的行至门旁。
“夫人…”老管家甚是担心的唤了一声,那霍去病也算是他看着张大的,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怎也是伤心的。转了身子悄悄的抹了泪。
“本宫没事,下去,准备吧…”
准备些什么,不言而喻。
……
刘彻负手站在凉台之上,卫青远远的便见着他,顿时那本是红的的眼圈,再也忍耐不住,晶莹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滑落。
刘彻三两步便走到卫青身边,一把揽了卫青,嗅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却又许久未嗅到的味道,转属卫青独有的味道。“卫青,卫青…”一遍遍不停的唤着卫青的名儿。
卫青却如一失了最心爱的宝贝的孩童一般,泣不成声。自那年卫青从东菱回来之后,便再也未对他如此示弱过,更未像现在这般。
霍去病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是他如何都想保全了的人啊,如今,竟是走的这么不明不白,竟是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刘彻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卫青,卫青…”似乎除了一声声的唤他的名之外,便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霍去病是病死的,去的突然,似乎早就染上了风寒,但是朔方条件艰苦,没有良好的医药,再加之霍去病似是在惩罚自己一般,每日都那么的劳累,刚开始的小小咳嗽并没有放在心上,到后来竟是一病不起,只不过两三个月的空,便就撒手去了。临了,派人将霍光送至长安大将军府,拖与卫青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