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学长。”
“……还记得吗?高中时的学长。”
曾经让傅远琛厌恶无比,无数次想要逃离的这个称呼。
如今却成了他唯一可能靠近白洛的筹码。
但让傅远琛稍感欣慰的是,蜷缩在角落的少年明显有了点反应。
被遮住的眼睛看不到情绪,只能
()从他的肢体语言来判断是好是坏。
白洛抬起了下巴,循着声音朝傅远琛的方向偏了偏头。
语气中有些茫然,又有些小心翼翼。
“……学,学长?”
傅远琛眼睛微亮,连声应道。
“对,是学长!”
同时他趁着白洛没有防备,悄然贴近了对方。
只是就在两人只差一臂间门隔时,白洛又猛然惊醒。
失去视觉后他的听力格外敏锐,察觉到了傅远琛在逐渐靠近。
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再度变得激烈。
“不要过来!”
他伸出胳膊护在身前,使劲往墙上靠。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警惕。
傅远琛停下来了。
他看着白洛这副模样,口中泛着浓浓的苦涩。
“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了,别紧张。”
即使傅远琛连番承诺几遍,但白洛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他就像是个感知敏锐的小动物,一有风吹草动就想缩回自己的巢里。
但白洛没有巢穴,他只有一面挡不住自己的墙壁。
直到最后傅远琛也没能成功靠近白洛。
医生说,最好给白洛一个独处的空间门,让他对这个地方逐渐有了安全感,才不会这么紧张。
傅远琛住在了他隔壁的那间门病房,确保自己可以时不时照看着白洛。
说是住,但他大多数时间门都只是站在白洛的病房外面。
以一个不会惊动白洛的距离,站得远远的。
仅仅只是看着他,心里就变得极为酸涩和柔软。
随着一日日的治疗下来,白洛身上的伤口终于开始结痂。
这个过程会觉得伤口很痒,痒到无法忍耐。
何况是对如今感官敏感的白洛来说。
几乎是刚刚结痂,他就忍不住想用手去挠,挠到伤口再次开裂流血,也控制不住自己。
洁白的床单上滴满了血迹,白皙圆润的指甲缝里都是鲜红的。
不知道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什么已经浸湿了眼上的纱布。
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时候,傅远琛几乎是发疯了一般想冲到白洛身前,好几个医生都差点拦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