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假,就过来看看您老。”
晋世杰走过去在晋安平边上坐下,看着晋安平看的书:“《金匮要略》?这书您看了至少不下二十遍了吧?”
“每看一次都有不同的理解。”
晋安平很喜欢晋世杰这个孙子。
晋安平的孙子孙女并不少,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孙子孙女、外孙女什么的加在一块,也有七八个人了,可跟着晋安平学医的也就晋世杰一个。
晋安平自己是医生,他并不强迫子女也学医,可心中自然也是希望有人能继承自己的衣钵的。
像晋安平、岳安云、屈同文等这些老一辈的名家,每个人手中多少都有几个属于自己的拿手绝活的。
放在以前,有些绝活那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到了现在没那么多讲究,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况且,除了私心,一些绝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所以很多名家医手都希望找到自己满意的衣钵弟子。
晋世杰小时候就跟着晋安平,如今也算出息,晋安平对这个孙子自然是非常喜爱,耐心的给晋世杰说道:“书这东西,千万不要觉的自己看的多,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看的多了,慢慢的也就记住了,时间长了也就领悟了。”
“像《金匮要略》、《伤寒论》这些书籍,里面的东西很深,你每看一次,都能有新的收获。”
“爷爷,我知道的,我也很喜欢看书。”
晋世杰笑着道。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曙光,遇到了你说的那个云珩。”
晋安平笑着道:“确实是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云珩告诉我,他在上学的时候几乎把图书馆里面和中医有关的书籍都看遍了,很多书都看了不止一遍。”
“您遇到了云珩?”
晋世杰有些意外。
“嗯。”
晋安平笑了笑,问晋世杰:“你知道你和云珩最大的差距在哪儿吗?”
“不知道。”
晋世杰摇了摇头,他和云珩其实不熟,也就见过一次,他是很佩服云珩的水平,可云珩的为人,他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心眼挺小的,自从那次之后,现在郑飞平在科室都被人称之为“菜医生”。
郑飞平都快疯了。
云珩怼人是真狠呀,逮着郑飞平是可劲的怼,看人下菜郑飞平。
晋安平自然不知道孙子的想法,笑着道:“你和云珩最大的差距就是没有云珩纯粹。”
“纯粹?”
晋世杰愣了一下。
“对,纯粹。”
晋安平道:“我和云珩聊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我能看出,云珩是真的喜欢医学,喜欢中医,他是乐在其中。”
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像晋安平、季风文这些老人家,看人的眼光有时候是很准的,晋安平对云珩的评价也很中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乐趣,有些人喜欢玩,有些人喜欢学习,对大多数人来说,学习是枯燥无味的,可对一些人来说,学习是相当有趣的,你觉的他把玩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岂不知他学习的时候就是在玩。
有人觉的打游戏有意思,有人觉的打球有意思,有人却觉的看书有意思,有人喜欢看小说,有人喜欢看诗歌,有人喜欢看典籍。
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不同的,站在外人的角度,那有什么意思嘛,活着多没劲,可对人家当事人来说,人家就觉的这么活着有意义。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云珩就是那种喜欢学习的人,他上学的时候去图书馆看书并不是别人逼的,那都是自愿去的,云珩自己觉的他是因为家境差想要多学东西,可事实上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喜欢,才会坚持,只有喜欢,才会乐在其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种纯粹的人学东西才是很可怕的。
同样的模拟空间,给了徐波,徐波肯定不会有云珩进步这么快,这是必然的,给了田增明,田增明也绝对没有云珩进步快,哪怕给了任学东,任学东也不见得会有云珩进步快。
任学东是努力,可他没有云珩纯粹,这一点从当初梁万明提了云珩之后,任学东不服气去社区医院找云珩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