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十一点多才睡。”
南钺提醒他晚睡玩手机的“壮举”,宛如一位事后算秋账的冷厉老父亲。
江景白:“……”
南钺一说这话,他不由联想到昨晚翻看的那则帖子,脸上一热,心虚地说不出话。
南钺目不转睛看着他,倒没分析出什么帖子不帖子,只推测江景白还惦记着上次那顿被他抢先准备的早饭,想暗戳戳地弥补回来。
南钺放下手表,顺手把江景白按回床上:“多睡会儿。镇江路有家生煎味道不错,今天我们去外面吃。”
去外面吃总不要早起了吧。
江景白被迫躺好,实在没法说自己被南钺拱在他怀里的场景震得神清气爽。
那对漂亮的桃花眼往“大狗”身上乌溜溜一转,委委屈屈地安静闭上了。
空调仍在睡眠模式下称职运作。
南钺曲肘撑起头,将阖眼的小金毛端详片刻,没事找事地抬起右手,隔空描摹起对方精致到不可思议的五官轮廓,又悄悄往上提了提被沿,掌心得寸进尺地覆在江景白肩侧,轻缓拍打几下。
江景白被南钺哄小孩似的拍完,所剩无几的困意竟然慢慢掉了个头。
等再次睁眼,打窗帘罅隙斜进的弱光已经过渡成淡淡的金色。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床,换衣洗漱打理绿植,七点半前在镇江路的生煎店里落座,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家生煎经营有些年头了,江景白是来过的。
可惜从花店到镇江路,地铁加步行需要三四十分钟。
江景白毕业后把存钱买房定为第一要务,只给店里添了送花用的小货车,考完驾证始终没为自己买辆座驾,光临次数不多。
今天能和南越一起过来,江景白心情指数明显上涨。
南钺看他进店前就笑眼弯弯,眉间露出一瞬间的小得意,轻描淡写道:“昨天偶然在一个小公众号上看到这家店的推荐,感觉你会喜欢。”
他都能扒拉到小公众号上,可见得有多偶然。
江景白不负他望,笑颜逐开:“喜欢,这家生煎的馅料很特别,我上个月就想来吃一次了。”
南钺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成就感十足。
他对江景白的喜好太清楚了。
江景白爱吃虾仁,也喜欢甜玉米,这家店的馅心花色很多,恰好就包含这两样。
新出锅的生煎包底金黄脆香,边缘开出盈亮的热油花,松软表皮上顶着炒过的芝麻和嫩绿的葱花。
蘸了醋碟,一口咬下,融合肉末调料的鲜甜汤汁溅进嘴里,有脆有绵,烂酥适口,好吃到幸福感爆棚。
吃两口生煎,再喝一勺现做的鸭血粉丝汤,江景白瞬间忘了晨起前的赧然和尴尬。
南钺只往猪肉和荠菜馅儿的生煎里伸筷子,姿态自然地把虾仁玉米整盘让出。
其实南钺这事干的非常心机狗。
明明公寓和花店途中就有几家口碑五星的特色早点,他偏选了江景白以往不方便过来的店面。
为刷好感,殚精竭虑,委实是条很大的狼狗。
不过唯一计划之外的,是南钺原本打算周末过来,吃完正好可以带江景白逛玩一圈。
他一没料到江景白今天会醒那么早,二没料到自己睡前讨的甜头效用太强,睡着能美滋滋到赖人家身上不撒手。
用过早饭,江景白照常去了店里。
他下车前被南钺握着手腕亲了一口,直到系好花艺围裙,眼角和鼻尖还有点淡淡的粉红,衬得脸色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