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的仙人球有新的小球球长出来了,我打算这两天就移出去。你要不要带一盆去公司防辐射?是狂刺金琥,没长大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好。”
“记得放远一点。”江景白想到什么,突然笑了,“我大学时送过室友一盆,他一直放在书桌上,晚上喝水想找水杯,一不留心就抓仙人球上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电梯,站到公寓门前。
江景白回家路上说话突然变多,南钺以为他在转移自己注意力,不想去提昨晚的事情。
他紧抿嘴角,想说不解释也没关系,他不会去问。
“南钺。”
南钺打开门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语。
温温柔柔的,轻得好似能被风吹走一般。
“……我想离婚了。”
江景白说完噎住,不知道怎么说床事才算合适。
他不敢抬头,死盯着南钺黑色的鞋跟。
鞋跟的主人久久未动,也不出声。
大概过了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
江景白有点紧张,悄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酝酿完毕:“我……”
南钺总算有了回应:“稍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可以吗。”
内容是询问,声调却降得很低。
江景白的预想是“为什么”,“好”,或者“不好”,备选里完全没有缓刑的选项。
他眼睁睁看南钺迈进公寓,也不换鞋,利落帮自己亮了灯,又利落一步迈回,煞有其事地看眼手机,语速稍快:“突然接到消息,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江景白防不胜防,被这招打得措手不及。
他愣愣道了声“好”,任由南钺掠过肩侧,被电梯遮去身影。
*
耿文倾最近也是倒霉。
自从南钺结婚了,他便陪大佬当了快两个月的工作狂,什么项目都不能拖到晚上,加班加得差点吐了。
今天好不容易提前回家放飞自我,结果游戏刚开局,门铃就被按响了。
催命似的地按,吵得人脑仁疼。
“草。”
耿文倾低骂一声,起身前决定不管来人是谁,一定先把对方喷成孙子。
结果一开门,门外站着南钺,一脸的阴鸷不耐,可不就是过来催命的。
耿文倾拿开嘴边咬到一半的苹果,难得没被南钺这一身黑气儿吓得心里惴惴。
他“嘶”了声,上下打量好友。
莫名感觉,南钺这时候特别像他姐姐家那只走丢后找不着北的哈士奇。
凶,帅,还特么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