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落地窗上的反射,他看着时薄琛缓缓走近他。
没一会儿,时薄琛就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许是受气氛感染,谢南观不禁回答:“我和妹妹小的时候,一直都是住在舅舅家的杂货房里,一抬头,就是黑漆漆的天花板。杂货房里没有灯,看不清任何东西,所以我和妹妹住在里边的时候,很害怕天花板里会突然有怪物蹿出来。”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天花板是木头做的,沾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他和妹妹身高不够,够不到那里去打扫,所以只能放着。
一到晚上,他和妹妹就会用被子盖住头,不敢看上面一眼。
时薄琛耐心地听着,并没有出声安慰他,只是指尖勾住谢南观的指尖,温柔摩挲。
他对谢南观家里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也从未多问。
等谢南观说完,他才将指尖挪进对方敞开的衣领,沿着胸膛精美的线条往上,绕过那对美丽的锁骨上,最终停留在光滑白皙的后颈上。
只不过走神的一会儿,谢南观就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坠了一条银色的项链。
项链的中央是一颗深蓝色宝石,熠熠闪着蓝色的耀眼光芒。
正是拍卖会上,时薄琛用一千万拍下的那颗。
时薄琛再次揽住他,看向落地窗上的谢南观。
太美了,果然只有谢南观这么漂亮的宝贝,才配得上这颗蓝宝石。
谢南观的眼睛很美,在阳光下就像蓝宝石。十年前他就在想,这双眼睛,就连上好的蓝宝石也无法媲美。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谢南观也从怔愣中回了神,有些抗拒地用手肘抵了抵身后:“我不要太贵重了。”
他觉得他的脖子都沉了不少。
他不能收,也不想收。
对于他来说,这颗蓝宝石除了让他觉得很贵,也别无他用。
谢南观抬起手要将项链取下来,却被时薄琛轻轻摁住:“不喜欢吗?”
明明语气是温柔的,谢南观却敏锐地察觉出,时薄琛隐隐有些不悦。
“不是”谢南观说,“太贵重了,我的工作不适合我戴这个,会被弄坏的。”
他的工作是在摄影场所里做些杂活,从来不戴非必要的首饰。
时薄琛送他的那对耳扣,出院后也被他放了起来。
“弄坏就弄坏吧,弄坏了可以再买。”时薄琛将他的手牵了下来,“只要你高兴,一点钱不是问题。”
闻言,谢南观怔愣住。
一瞬间,他觉得时薄琛说的话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时薄琛的手已经挪到了他敏感的位置,恶作剧似地狠狠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