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奎:“可怜谁不会?但能做到者少,惊蛰,你不懂,你相当于……救了我和她的命。”
这世道对女子还是刻薄,如太后这次排查,无疑是丢脸的。而那些失却了贞洁的女子,总会比良家子艰难些。
虽然朝廷不局限女子再嫁,甚至是鼓励再嫁,但也会有古板刻薄的人,觉得她们不该离开夫家。此番种种,都是先前的云奎很少去想,直到近来,他通过杂买务,算是勉强和她有了沟通……这才知道,在出宫前,她已经萌生了死志。
若他当时没坚持下去,那现在会是怎样?
云奎不敢细想。
惊蛰听了这个中因果,也很是后怕。他到底不愿意见有人为此害了性命,不由得轻声说:“当初你与她这行事,到底是害了她。”
云奎抓耳挠腮,很是懊恼。
他们又说过几句话,云奎嘱咐惊蛰一定要好好准备,这才离去。
惊蛰捏着有些发酸的右胳膊,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一般来说,吃过晚食后,除非被上头的掌司叫过,不然他们事情是不剩下多少,还是能有点自己的空闲。
惊蛰就用这空闲的时间,做了一套里衣。
这活儿可比手套精细些,惊蛰为了让针脚缜密些,那是练习了又练习。
也只有慧平和他在一个屋,才知道他在做这个。
不过,慧平没多问,只以为惊蛰是在给自己做。
惊蛰按着右肩,刚要进门,就发现屋内有人。
惊蛰惊讶得很,左顾右盼了一下,跟做贼似地闪身进来,立刻将门窗给关上了。
容九挑眉:“你在做贼?”
惊蛰:“……”
是在藏贼!
他刚想说话,看到容九手里挑着的衣物,脸上当即就红了,“你,你怎么翻出来的?”
那是他最开始做的。
也是最失败的。
惊蛰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就把这件给自己穿了。
虽然有点宽大,但也还行。
“你自己放在床头。”
惊蛰回想起来,他昨儿洗了后,晾了起来,应该是下午慧平回来过,顺手给他收拾起来。
“……好吧。”
惊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力图恢复镇定,他之前在做的那套还没做好,每次出门时,都是放在大箱子里。
闲着没事,容九肯定不会去掏箱子。
安全。
惊蛰:“你怎么每次过来,都悄没声。”
容九:“我怎有一种,你不愿我被人发现的感觉?”男人说起这话不紧不慢,却让惊蛰有点绷紧了皮。
虽然很快就放松下来。
惊蛰苦哈哈地注意到这点,悄悄地看了眼容九,果然男人的脸色又阴冷
了些。
惊蛰委屈,这也不能怪他。
他自我感觉是不那么害怕容九的,可这身体本能是这样的,那他能怎么办?
容九朝着惊蛰伸出手,惊蛰自动自觉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