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他为何不离开,明显是防着谢家有人对曲兰颂不利。
谢家主隔着乌木茶案扫了眼围坐在两边的二人,难得的,唇边泄出一声笑。
明明对方没说什么,蒋明橖自己却像是心虚一样,颇为不自在的扭头看向亭外的风景,就是不肯将头转过来看一眼曲兰颂的方向。
现场的氛围着实有些安静,安静的让蒋明橖有些受不了,绞尽脑汁开始找话题。
视线扫到竹林中那一方池塘的白荷,他眼前一亮,有了!
他开口便是问道:“诶?谢伯父,如今还不到六月,您府中的荷花竟是开的这样早?”
这本是夏日产物,如何才不过五月刚至,谢府竹林中的这处水池里的白荷就已是完全盛开,倒是稀奇。
曲兰颂闲闲的撇他一眼,为他这没话找话的蹩脚行为浅浅的捧个场。
“难为你还知道荷花何时开。”
蒋明橖将头转回来,眼神里写着不服气,“我当然知道!”
哦,那是谁今天一大早出门探病还穿的这么喜庆?
像个傻不愣登的二楞子。
无缘由的,一瞧见此时曲兰颂面无表情的那张脸,蒋明橖就神奇的读懂了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恼羞成怒正要辩解,就听谢琅道。
“看到两位如今还能有再重来的机会,甚好。只是可惜,于我而言,光幕出现的迟了些。”
他看着两人的目光里满是怀念,透着柔情,又似回忆。虽语意不明,但在座的两人均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发生在这位身上的那桩往事。
直到今天,还依然有人对当年他与慧妃还有景德帝三人间的三角恋情八卦和议论的。
尤其是明天的光幕直播讲的也是这个,这就导致了近日议论起当年那事的人俞加多了,连带着谢琅的名字,也较往日听到的多了起来。
“谢家主……”
曲兰颂正犹疑着该不该出言安慰,蒋明橖就一句话说出口,“谢伯父还念着慧妃娘娘吗?”
曲兰颂微惊,这是你能问的吗?!
还问的如此直白?
他以为谢琅当是会怒,或者避而不答,对方确实没说念亦或是不念,只是视线遥望着那方小小池塘中的荷花,神情淡若无色,又或者说像是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
他开口,“你不是好奇,那荷花为何会开的这样早吗?”
“因为那里从前本是一处温泉泉眼,泉眼太小,做不成汤池,后来久而久之,自己就成了一方小池塘,里面的水温常年较别处热些。”
“在多年以前,有人试着往里面植入了几株荷花,谁想,竟也能成活。”
“大抵是这水的原因,致使这池中的荷花总是较之别处要盛开的早些。”
原来是这样,难怪隔着一段距离去看,总觉得池中的水要偏白一些,曲兰颂正想着,就听谢琅道,“花瓣全白的荷花少见,在京都更是难寻,所以此花还有另一个名字。”
“月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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