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道:“丢的女儿比沈卯小两岁,和我同岁。”
夏蝉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小姐想说什么。
江清梨幽幽道:“你说裕王妃丢的女儿是不是我?”
夏蝉愣住了。
江柠歌回到醉苏堤,让人把画挂在自己的闺房,就挂在书桌正对面,方便临摹。
以前倒是看过一些国画学习的教程,会一些入门的技法,不算睁眼瞎,啥都不懂,水平离江安泰都差得远,更别提到达大师那个程度了。
不过有了入门技法做基础,倒是勉强能落笔。
江景墨来时就看到江柠歌俯在桌案上描描画画,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连来了人都没听见。
走进了看,嗬!画的还挺有水平:“这是画的啥?长了藤条的老树?”
江柠歌真不想翻白眼,无奈道:“什么眼神啊?我画的是山,和曲径。”
江景墨张大了嘴巴:“……那是小径啊?我还当是条弯弯扭扭的藤条呢,你画成这个鬼样子,千里眼来了也看不出来啊。”
江柠歌:“……”
好吧,画的确实不好。
“现在画的是不好,不过祖父说了,他会教我。”江柠歌毫不气馁。
江景墨很是诧异:“祖父说教你画画?真的假的?他可从来不教任何人。”
“真的假的?”江柠歌原样反问。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江景墨自己是没找老爷子学过,但他目睹了另外两人被拒的情形,“江景书小时候企图找老太爷学画画儿,被拒绝了,为此夫人捧着一尊金佛像去求老太爷,老太爷都没松口,最后还是在外面找了位画师来教江景书,这事才算罢了。”
江柠歌不料还有这段历史,祖父对自己的画技还挺保守,问道:“难道祖父的画技传女不传男?”
江景墨被逗笑:“哪能啊,江清梨不是女的啊?”
江柠歌诧异:“江清梨也想学?”
“她什么不想学?只要能让她出风头的技能她都学。”江景墨对此女嗤之以鼻,“前几年江清梨也去找过祖父,最后和江景书一样的结局。”
江柠歌眨眨眼,原本江安泰答应教她学画画儿还挺利落,她还以为是这小老头好为人师,原来不是啊,谁都不教为什么会教自己呢?他不是很不待见自己么?
“所以啊,我听到你说祖父要教你学画画,才这么惊奇。”江景墨啧啧道,这还不是最让他惊奇的事,一抬头,就看到原本挂在景泰院正厅的那副山水画竟然跑到了江柠歌的房间里,“这、这不是祖父最喜欢那幅画么?”
江柠歌别他这副震惊的模样逗笑:“是啊,也送我了,你是不是又想说,祖父谁要都没给,就给了我。”
江景书张着大嘴点点头,木讷地回答:“江清梨去讨要过,江景书没去,这种事只有江清梨能干出来,江景书赖好是个读书人。”
江柠歌笑着点点头:“这可不是我讨要的,是祖父主动给的,抵饭钱。”
江景墨扯了扯嘴角,虽说柠歌的厨艺了得,做出来的菜卖得贵些也理所应当,可用这画抵饭钱,都抵得上墨涟居一季的进账了。
不怪他认知有限,实在是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比名画还贵的饭钱,不过不久以后江柠歌会让他开眼,见识到一张食方是怎么卖得比名画还贵。
江景墨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江柠歌有多富有的,嚷嚷道:“哎呀,别画了别画了,一会儿吃什么?该做饭了。”
跟个馋嘴的大狗似的。
江柠歌立刻把笔一搁,画画儿这事太打击人了,还是做饭好!
“做什么好嘞?”
江景墨脑子里掠过一大串美食,最后坚定地说出一个字:“肉!”
江柠歌:“……”
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了似的。
江景墨其实一连好几日都吃了荤菜,在永宁街上的酒楼和朋友一起吃的,自从吃过江柠歌做的饭,他就不怎么能吃得下酒楼里的菜,点了一桌鸡鸭鱼肉琳琅满目,吃起来总觉得差那么点味儿,没吃几口就搁了筷子,最后全进了狐朋狗友的肚子里。
看着朋友吃荤菜吃得津津有味,江景墨对此嗤之以鼻,没吃过好东西的人果然吃得下糟糠,就因为吃过江柠歌做的菜,让他有种见多识广的自豪感。
“想吃好吃的肉菜,永宁街上做的荤菜太难吃了,我太想吃二妹妹你做的荤菜了。”江景墨嘿嘿笑道。
江柠歌听这声“二妹妹”生出一身恶寒,不亚于听江安泰叫“乖孙女”,以前都是听江清梨在那茶言茶语的“二妹妹”,今日听江景墨叫,总算从这个称呼中听出一丝真情实感了。
“以前都是我有事二兄长,无事江景墨,现在被你学到了精髓。”她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