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尘祸那两百年并肩作战,真把她当自家妹妹了?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这么站着,总有人不停回头好奇探看。
祝江临叹了口气,把小姑娘往一旁的小巷子拽了拽,伸手摘下了她几只发钗,避开发丝的动作熟练得自己都讶了一下。
随后,这手欠的龙在大小姐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揉乱了人家一脑袋发丝,舒畅地呼出一口气。
他心情好了,江在水心情就不好,“你干嘛老是弄乱我头发啊……”
小姑娘不高兴地撇着嘴,有些委屈地站原地不走了。
江在水平时很注重自己形象,跃玄观那么多针对她和少观主的课程,只有礼仪课她是认真学了的——为了保证自己蹦蹦跳跳时也能保持满脑袋珠钗不打架。
在大街上乱了头发,她简直想拎着罪魁祸首下油锅。
祝江临没想到真把人惹哭了,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慌了一瞬,回过身哄她:“教你个新术法。”
江在水眼泛泪花地瞪他,话都不想说了。
祝江临掐了个诀,念了几句,手上被取下的珠钗有灵性一般飞了起来,江在水只感觉三千青丝被轻柔地带起,珠钗穿插几下,叮当作响地固定回了头发上。
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面镜子,试图将功补过:“看看,这样可以吗?”
江在水不太情愿地看了一眼镜子,瞬间被吸引,“你从哪里学的?”
镜子里的女孩明眸善睐,眼里还带着水光,神情却亮了起来;她头上盘着双环飞仙髻,珠钗点缀的错落有致,晃一晃脑袋,发髻也跟着灵动地晃晃,像是两只圆耳朵。
这发型新奇,她还未曾见过呢。
“应该是我妹妹教的吧。”祝江临也不太记得自己怎么会这种没用的术法,但刚刚就是莫名想起来了,见小姑娘好像是被哄好了,松了口气。
江在水“哼”了一声,边捧着脸照镜子边抱怨,“那她肯定也是你这双破手的受害者。”
祝江临顺着她:“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是我的问题。”
“原谅你了。”江在水唇角扬起,眼睛弯弯地问他,“这术法怎么做的?我要学!”
祝江临把手诀教给她,“这个术法算是一种既定的‘路线’,只能做出这一种发髻。”
“那也很厉害了。”江在水拉着他走出巷子,松开手,兴致勃勃地练起手诀。
她理到第三步,卡了下壳,转过头问身后默默跟着的祝江临:“这步的无名指要放在哪里?”
“食指和中指中间。”祝江临把手诀又做了一遍。
他走在后面,看着江在水满心术法的样子,突然道,“对不起。”
江在水一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