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镛眼神一冷,轻笑一声,“稀奇。父皇都多少年没来过我这重华宫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正赶上我出门。”
管事姑姑眼神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没事。”容承镛提起长袍,迈过门槛,瞥了一眼殿内,转头嘱咐了一句:“袁姑姑,一会儿你先帮我把外祖母带走,让她别操心。”
管事姑姑只好应了声是。
容承镛入了殿中,先给皇帝和老夫人见过礼,而后淡淡道:“父皇今日怎么想起来到儿臣宫中了。”
容帝眯起眼睛,看不出喜怒,“怎么,你这重华宫朕还来不得了?”
“儿臣不敢。”容承镛不卑不亢地和他对视,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容帝打量了他片刻,转过头放缓声音,对向老夫人道:“老夫人陪朕聊了这许久,也该累了,来人,带老夫人下去歇着吧。”
向老夫人是知道自己外孙的,就怕自己不在,皇帝为难人,“陛下……”
“外祖母。”容承镛打断她,“您去喝口茶,歇一歇,孙儿稍后就去找您。”
他看了管事姑姑一眼,管事姑姑心领神会,上前扶住人,低声喊:“老夫人。”
向老夫人叹了口气,扶着管事姑姑的手慢慢离开了殿内。
老了,老了。
这老胳膊老腿,也不知能再看佑儿几年……
殿内的父子两人看着老夫人回了房,这才各自转过头。
容承镛刚刚问过他的来由,被容帝堵了回来。
于是他也不上赶着献殷勤,自顾自在一旁坐下,解之前白乌安拿给他的难人木。
十二根木头的难人木他已经能熟练的拆开再拼装了,白乌安前天送信时又拿来了二十四根木头的版本,让他帮忙解。
他不光要拆,还要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步骤,这东西易解难合,记住拆解的步骤就不必再费心推理如何组合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他铺好宣纸,自己磨了些墨,头也不抬地对殿内伺候的下人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齐齐看向皇帝,见皇帝也摆了摆手,这才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