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不会有尘祸,也再不需要有人为此牺牲。
他将折扇一展,欲下去帮风渊一起完成最后的“教学工作”。
——一只手拦住了他。
烛玄揽一惊,旋身后退,却发现身后站的不是别人,而是风袭玉。
他下意识地“嗅了嗅”,是凤凰味没错。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烛玄揽惊疑不定地问他。
风袭玉不答,只低头看着做收尾工作的人,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黎明前的曙光之景啊,怪不得能成为你最喜欢的记忆。”
烛玄揽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脏被重重捏了一下,直向下坠。
眼前真实的场景突然虚幻了起来,他心中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泛起,就被疯了一般蔓延的惶恐紧紧攫住,他不自觉地声音提高:“你说什么胡话?!”
“我说。”风袭玉抬眸,赤红的眼瞳中泛着黑沉的雾,额上凤鸟印闪着妖异的红光,他语声压得很低,却惊雷般在耳边炸响,“烛玄揽,该醒了。”
画面如碎镜般裂开,烛玄揽只觉自己如从高空坠落,狠狠砸在地上,把五脏六腑都摔裂了开来。
他一翻身,“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烛玄揽一抹唇角,翻涌的记忆席卷上来,他倏地从地上爬起,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又跌坐下去。
风袭玉盘坐在一边,同样形容狼狈,红袍暗淡,像是鲜血凝固的颜色。
他看过来,松了口气,“可算醒了。”
……此处并非北域,乃是金火相交之地,太虚大陆西南。
烛玄揽被他从幻境中喊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用力晃了晃脑袋。
他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洞,血从其中渗出,他却无所觉似的膝行两步,用力抓住风袭玉的手,嘶声问:“风渊呢?子桑悼呢?”
风袭玉疲惫地闭了闭眼,示意他向上看。
天空像是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酝酿着灰紫色的雾气——灰是鸿蒙之气,紫是细密的劫雷。
一只红色六足、背生四翼而无面目的巨兽正悬于空中,撑着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