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赵缚死了,倒霉的还不是他。
赵缚这会已经疼得快要晕厥过去了,连岑溪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他感觉耳朵里的嗡鸣声在一点一点地放大,直到盖过了他的听觉。
他身上也好冷好冷,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一般。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母妃,母妃穿着一袭水蓝色的宫装,笑吟吟地朝着他招手,她说:“景行,好孩子,你受苦了,过来跟娘走吧。”
赵缚想要冲过去抱抱她。
他都快要忘记母妃身上的味道,母妃怀抱的温度了。
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她说。
他想告诉她,害死她的凶手,他已经在一个一个地对付了,很快就会将那些伤害过她,逼她致死的杀人凶手送下地狱。
但他却突然听到耳边有道焦急的声音,似乎是在喊他。
“殿下,殿下你醒醒啊!”陈则跪在赵缚身旁,哭得涕泗横流。
他方才靠在门上,一不留神就将门给推开了一条缝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竟然看到赵缚自己拿刀杀自己,岑溪还拿个碗在接他的血……
谁懂这种场面对陈则的冲击有多大!
他在破门而入的那几秒钟时间里,甚至连他死后坟堆哪里都想好了。
“放心吧,他死不了。”岑溪说着,不知手中拿了颗什么药丸,塞进了赵缚的嘴里。
就赵缚这个身体素质和忍耐程度,就算是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再安回去,估计把伤口一缝合,他就能下床犁三亩地了。
陈则抱着陷入昏迷的赵缚,心里对岑溪有一千万句脏话想骂。
赵缚哪怕不受宠,他好歹也是个皇子!
岑溪竟然敢,取皇子的心头血。
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让他亲自来,要是他没杀自己的经验,掌握不好力度,真给自己一刀捅死了怎么办?
而且谁家好人取血用弯刀啊!这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岑溪不理会他,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他将赵缚的血,放入饲养着渡生蛊母虫的小匣子里。
很快蛊虫闻到了鲜血,便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等着它将血液蚕食干净后,岑溪又往里滴入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