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名制投毒,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
“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先喝一口呗,不过我劝你少喝一点,这可是千年的山参,珍贵得很,你多喝一口,你们家主子就少喝一口,他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这个奴才怎么选择了。”岑溪坐在叶抒的床边,十分贴心地为他擦拭干净额角冒出来的汗珠,又用汤匙舀了一点清水,湿润了他的唇瓣。
陈则问:“既然如此珍贵,你为何不给叶抒服用?”
“他现在虚不受补,给他喝了不是要他的命吗?你不懂就别在这乱叫行不行?”岑溪骂着,又看了一眼躺在陈则怀里,已经开始发抖的赵缚,他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再不喂给他喝,他就要撑不住了。”
岑溪在心中忍不住抱怨,陈则纯纯门外汉一个,也好意思来质疑他。
他在襁褓之中被师傅师娘捡了回去,从小便开始和这些药材打交道,启蒙书就是病论详集,这些年来,救治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怎么还好意思来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闻言,陈则低头看向面色苍白的赵缚,的确赵缚从蛊虫入体后,这汗就没停下来过,而现在竟然还开始颤抖了……
他一咬牙,赌岑溪内心再憎恨赵缚,也不敢干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来。
随后他迎着岑溪的目光,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赵缚的唇边,“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赵缚此刻意识有些恍惚,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身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可他却又能够清楚地听到外界的交谈声。
他听到陈则和岑溪在因为自己而争吵。
陈则的嘴笨,根本就不是岑溪的对手。
他想要睁开眼睛,可身上的重量却压得他毫无反抗之力。
原本密闭的空间里,也像是突然被打破了一道口子,不断地渗进来冰冷刺骨的寒风。
他好冷。
好困。
眼皮重得宛如千斤。
但好在喝了热腾腾的汤药,才勉强让他有了抵御寒意的力气。
可那股子痛意,在他清醒的片刻,又如影随形。
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要炸开了。
“好疼……”他忍不住地低喃。
可岑溪却转身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颚,“殿下,你若不想我师兄死,就打起精神来,好好控制你体内那条蛊虫,一旦你陷入昏迷,子虫便会在我师兄体内变得狂躁不安。”
赵缚勉强睁开的双眼,在听到岑溪这番话后,下意识地瞥向了躺在自己左侧床榻上的叶抒。
他紧咬牙关,虚弱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硬生生被他咬破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