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可以留在医院里,奈何李景辉不同意。
隋竟波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就开始了。
照顾一个病人,特别是个年轻的病人,这个病人又是继子,各方面综合下来,要多难就多难。
找了陪护又找了个保姆,李响这不能动就得有人伺候……
市面上女保姆好找,女看护也很好找,就这男看护……
没接触过呀。
谁正经好人不出去上个班赚个钱,跑来干这伺候人的活?
钢城的男人女人都认上班,都认赚钱,这种跌份的活计,没人愿意干。
隋竟波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个。
找到男看护也不是说多难,城里农村只要能捞到个正经工作,没人干。可还有一种没有正式工作,想要赚钱的那种。
找人就得找个可靠信得过的。
就这,两个保姆外加一个男看护还有徐青跟着隋竟波一起转,都没把人照顾好。
倒也不是李响作。
他人在医院的时候会砸东西,回了家后,就彻底沉寂了下来。
不说话,没有任何声音。
李景辉晚上回来的有点晚,十点多才进门,也是一脸的疲倦。
家中有事,有事的又是他心爱的大儿子,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进家门第一件事,去李响房间坐坐。
李景辉最近也不爱说话,就是陪坐。
坐着坐着,他起身去拿毛巾,准备替儿子擦擦手脚。
这种活,其实他干过。
拎着暖瓶将热水倒进盆里,又掺了凉水,温度控制在稍稍有点点烫的程度,这样拧干毛巾的过程,温度也就降到了适合。
弯着腰给儿子擦腿,就掀开被子给儿子擦腿的这个过程,李景辉看见了某处污迹。
他压下火气,勉强带着笑脸替李响擦完了全身。
“你要是胃口不好,那就等会再吃。”
徐青说李响一直没吃晚饭。
从那头回到家里,饭就吃得不好,越吃越少。
李响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随着病情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