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话将崔孝砸得眼冒金星。
他支吾着想说什么:“不是……”
“阿娘也没恨过曲谭。”
崔孝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崔徽干脆利落道:“各为其主,生死由命,阿父应该比女儿更明白这个道理。这一切的源头在谁身上,这么多年还想不明白?”
崔孝被彻底驳斥和否定。
他神色颓然坐了回去。
连指甲何时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记也不知。
良久,他叹气道:“克五专程来见为父这一眼,便只是说这些诛心杀人的话吗?”
崔徽道:“只是想让阿父不要再错。”
这一句让崔孝情绪再也压制不住!
他指着祈善厉声道:“他哪里无辜!倘若不是他,你的夫婿,我的徒弟怎会死?全寨上下的人怎会死?你阿娘怎会与我义绝?是,为父罪不可赦,他难道就清清白白?”
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没了。
甚至连原先的名字都放弃了。
这么多年孤孑一身!
看到别人团圆,他怎能不羡慕不懊悔?
崔徽道:“阿父,我后来再嫁了。”
崔孝怔住。
崔徽:“我走出来了,婚后有了二子一女,阿弟也成家立业,阿娘这些年含饴弄孙……因为有了新的亲人,愈发觉得如今这一切难能可贵,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但这天底下又不止我们有血脉至亲,芸芸众生都有。今日来见阿父便是想消弭这桩旧怨。”
崔孝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崔徽叹气道:“阿娘这些年一直虔诚礼佛静修,希望能替自己和逝者赎罪,为孙辈积福。阿父既已入仕,效力康国,理当为国为民为君……莫要为了私仇而误了大局。”
她说完,话锋又一转,苦笑着道:“真要说苦主,阿娘与女儿才是最大的苦主。”
崔孝不是主犯也是从犯。
苦主才有资格讨债。
崔孝被这番话怼得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偏偏他又理亏,不能发作。
他指祈善:“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祈善坐在一旁安静乖巧。
纯洁无瑕似一朵出水芙蓉。
崔徽的火力凶猛,自己开口反而坏事。
崔孝气得眼泪都要冒出来,声音竟有一丝丝哭腔:“……你、你真要气死为父。”
这下轮到祈善和顾池慌张了。
崔徽见状沉默,倒是见怪不怪。
她阿父的年纪比阿娘小,幼时又长得一张乖巧可欺的脸蛋,性格内向粘人,经常会被风风火火的阿娘弄哭。哪怕修炼之后有本事了,也经常哭,倒不是他爱哭,而是天生就这样,情绪激动就容易掉眼泪,不受控制。
为人父后,为了面子,他学会收敛情绪,只是在阿娘跟前不太奏效,她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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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吃了烤全羊。
那地方真的都是车啊,只有在节假日才能感受到人,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