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永这样的贵公子,哪吃得惯这些粗面馒头?
不愿吃。
好在,小兵又送来了刚摘的新鲜杏,送来了红泥小炉和茶具。
辛槐没胃口,躺在行军**,看许河三人吃早饭。
帐篷里摆着两张行军床,辛槐躺里头那一张,真永躺外侧靠门帘这一张。
这厮半躺下,吃着杏,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哼着曲,优哉游哉不亦说乎。
好不容易摆脱了颜少卿,能和辛槐单独相处,他当然高兴,又开始拉拢辛槐了。
“小捕头,要不你跟着我吧?等青云观的案子了结,你跟我去京城,我保你进刑部。”
他当着许河的面公然拉拢辛槐,面不改色。
笑话,他连颜少卿都不惧,何况许河?
许河嘴角抽了抽,但没说话。
这事轮不到他说话,要看辛槐的态度。
可辛槐根本没听真永在说什么。
他软绵绵地躺在行军**,看着帐篷的尖顶,自言自语地道:“慧尘明明是个善良的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变成了这样?”
许河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笑。
辛捕头心中只有案子,心无旁骛,对真永递出来的橄榄枝竟然完全无视,此等心性,难怪公子这般器重他。
见他根本没听自己在说话,真永还是有些生气的,嗤笑一声:“慧尘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是个贼子,哪里善良了?”
辛槐转头看向他:“真大公子,你可知祸从口出?”
真永高挺秀气的鼻子发出哼的一声,不屑地道:“祸从口出?笑话,我会怕他……”
辛槐心中暗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懒得理他了。
真永仍在不屑地说着什么,但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声,话还未说完,突然没声了。
辛槐连忙睁眼看去,只见真永歪着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若不是茶杯掉在肚子上,茶水洒了一身,那样子像是睡了过去。
辛槐一愣。
这是晕倒了?
不止真永。
还有许河,还有两位道士护卫。
三人扒拉着帐篷里的立柱,但没抓稳,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不过,他们的情况比真永要好一些。
至少眼睛是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