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谁啊?”
辛槐摆了摆手:“诸位大人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不妨等我将之前看到的那两具尸体也解剖了,看结果再质疑吧!”
刑部官员还在叽叽歪歪,冯公公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侍卫,道:“去,将那两具尸体搬来。”
“等一下。”辛槐连忙道:“冯公公,等我解剖完这具焦尸,我们再一起去看那两具尸体,可否?”
冯公公是没意见的,只要能查清案子,随辛槐如何查。
辛槐又取出焦尸的胃,剖开,将里头的胃容物倒入一个大碗中,
因为高温,胃里的东西也受了影响,就像煮熟了的饭一般,凝固在了一起。但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的。
他拿着筷子将碗里那一大团东西搅散,在众人大声干呕中,凑近了闻了闻,又翻了翻,边翻边道:
“死者死前喝过酒。”
“死者是在用完最后一餐一个时辰之内死亡。”
“死者生前吃过肉……”
在众人捂着口鼻退出几米,眼露嫌恶中,他夹起一片已经消化得差不多的东西放眼前仔细看着。
“看起来,像是……牛肉……”
他又将肉往鼻子底下凑了凑,闻了闻:“像是酱牛肉。”
他这些举动太过恶心,刑部几位官员实在招架不住,纷纷捂着嘴,干呕不断。都忘记质疑反驳他得出的那些结论了。
放下酱牛肉,辛槐又夹起另一小片东西放在太阳底下仔细看着:“这是……”
冯公公虽然也嫌弃得厉害,但还是隔着湿布巾,手捂着口鼻,凑近了看了看,提醒地道:“那是鲍鱼。”
辛槐放下消化得差不多的鲍鱼片,问道:“冯公公,这鲍鱼不便宜吧?”
冯公公冷笑道:“莫说鲍鱼,便是那酱牛肉也难得。不说大康民间不准屠杀耕牛,牛肉本就稀少。就说因为北疆战事,如今牛马基本上都被征用,用来运送粮草。便是宫里,也难得吃上一次酱牛肉。何况这海边来的海味鲍鱼呢!”
辛槐点头。
冯公公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宫里的那些贵人吃得竟然这般差吗?
连酱牛肉都难得吃上一回?
冯公公这话应该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皇宫里的贵人膳食并不像老百姓认为的那么奢靡无度。
那些贵人,按照位份等级,每个月膳食的标准都是有数的。并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辛槐问道:“冯公公,按您的意思,这人非富即贵。”
冯公公点了点头:“贵不贵咱家不知道,但必定是富的。”
否则,怎么吃得起酱牛肉和鲍鱼?
辛槐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又见碗里再也找不出好辨认的食物来,辛槐将胃部缝合好后又塞进死者腹腔,肺也塞回原处,再缝合胸腹部。
其实完全没必要缝,都烧焦了,缝都缝不上了。
但缝合是常规步骤,必须得完成,管它缝成什么样子?
等这具焦尸处理完毕,众人渐渐地没那么难受了,也不怎么干呕了,于是又有了精力质疑反驳辛槐了:
“你是如何断定,死者是在吃完最后一餐后一个时辰内死亡的?”
“有何证据?”
“不会是胡说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