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葛郎中只能闭嘴,冲二皇子拱了拱手,然后转身走了,按自己的法子查案去了。
辛槐冲二皇子冯公公拱了拱手,也朝外走去。
走到外头,还离隔离带老远,就对上了两位大颜大人灼灼目光,他连忙加快脚步。
“怎么样?”等他走近了,颜少卿开口问道。
辛槐正要说话,就听一人冷声道:“颜寺丞既要回避,就不要过问案情,免得有人说你们串供。”
辛槐脚步一顿,看向说话那人。
是个中年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不俊,留着一把短胡子,身着绯色官服,应该是个大官。
这厮又看向辛槐,目光凌厉,语气冷硬,质问道:“你既然是大理寺问事,更应该知道,将案情透漏给嫌犯家属,可是违法的。”
大颜大人冷笑一声:“邢侍郎好大的口气。太平仓着火,原因尚未明。邢侍郎倒是厉害,未卜先知,竟然直接将我父亲定为嫌犯?”
辛槐愕然,这人是侍郎?
看他对颜家的恶意,不会是刑部侍郎吧?
邢侍郎也冷笑一声:“太平仓就算不是你父亲指使人烧的,但粮仓被烧,你父亲也逃不了一个渎职罪。既是罪人,本官说他是嫌犯,可有问题?”
颜家兄弟脸色一沉,一时竟无法反驳。
没办法。太平仓着火,四十万石粮食烧没了,他们父亲作为户部尚书,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一个渎职罪只怕还是轻的。
气氛正焦灼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邢侍郎也来了?”
二皇子和冯公公跟在辛槐身后,走了过来。
众人连忙行礼。
趁着这些人只顾着和冯公公和二皇子寒暄,辛槐连忙看向颜少卿,心中很是着急为难。
关于案子,他还有重要的事想和颜少卿说呢!
可有刑部的人在,他怎么说啊?
这可怎么办啊?
大颜大人和颜少卿也着急。
外头都在传,是他们父亲监守自盗,用砂石掉包粮食。如今筹粮交不了差,便派手下放火烧粮仓,试图掩盖罪证,逃脱责罚。
即使大理寺和户部并不是一个衙门,但因为父子关系,此时他们也只能回避。
冯公公看了眼辛槐:“辛问事慢慢查吧!咱家先回宫,向皇上复命。”
他一走,二皇子也走了。
辛槐看着近在咫尺的颜少卿,心急如焚,却又不敢靠近。
倒不是怕被颜家连累,他是怕若是和颜家兄弟说话了,成了串供。
有利的证据最后成不利了。
好在,颜少卿相信他,也不为难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辛问事放手查好了。”
然后,拱了拱手,催促着大颜大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