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邢侍郎。
常满仓和颜尚书的关系,之前进入火灾现场查案,葛郎中攻击颜尚书时为何不提?
难道和他一样,也不知情?
不可否认,常满仓和颜尚书的关系,不管葛郎中之前知不知道,是故意瞒着,还是忘记了,在搜查出赃款时再说出来,效果确实更炸裂。
打得他一个猝不及防。
冯公公二皇子也是惊讶不已,就连福康公主帷帽的面纱都抖了一下。
看着这三人的反应,辛槐越发不解了。
常满仓既然是颜尚书的连襟,就冲颜尚书的威名,冯公公二皇子等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可看他们这副震惊的表情……
确实不像知道的样子。
难道,这连襟关系不正经?
妇人并未否认和颜尚书的关系,邢侍郎越发得意,继续道:“那你可知,常满仓在外城城南十八胡同养了个外室,生了小儿子。白白胖胖健健康康都快三岁了?”
妇人一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明显不知道此事。
邢侍郎继续道:“你可知外头那宅子就值两千多两银子?你可知在那外宅搜出来的银子银票首饰古董饰物加起来至少值两千两银子?”
妇人也不说话,也不哭了,只一副五雷轰顶的绝望模样。
邢侍郎不屑地冷笑一声,不再看他们母子,转而看向冯公公二皇子福康公主。
不可否认,邢侍郎这招妙极了。
妇人连常满仓在外头养了女人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常满仓监守自盗,在家里藏银子这些事,不知道也正常。
这也从侧面断绝了银子古董是旁人栽赃嫁祸的可能。
而且,只随便提了一句常满仓和颜尚书的关系,就将颜尚书和太平仓火灾锁死在一起了。
杜御史摸着胡子摇头晃尾地道:“常家并不是望族,常满仓一个小小的主事,不仅养了外宅,还在家中藏了这么多箱银子古董,也不知银子从何而来?”
邢侍郎冷笑道:“从何而来?还不是监守自盗?他做主事十年,每年攒点每年攒点,攒这些还不是轻而易举?”
像是唱双簧一般,杜御史接着道:“就算每年只贪污五六千两银子,那也是一大笔银子啊!户部难道不查账吗?”
邢侍郎呵呵笑道:“他一个小小主事哪有这个胆量?还不是上头让他这么做的。上头拿大头,他一个小主事拿小头。否则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杜御史故作惊讶地道:“邢侍郎说的是颜尚书?”
邢侍郎哼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辛槐静静地看他们两唱双簧。
此刻是刑部提供线索,他不好贸然插嘴。
而且,他也没证据反驳。
对颜尚书,对常满仓的情况,他一无所知,如何反驳?
杜御史看向刑部的捕快,问道:“在常家可有找到书信之类的?”
那捕快摇头:“回大人,没有。”
邢侍郎又冲外头道:“让太平仓的人进来,本官有话要问。”
等之前一直跟着辛槐勘查现场的太平仓小吏进了帐篷,辛槐心中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这回只怕要坐实常满仓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