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侍郎顿了一下:“方才这些不是证据?”
福康公主看向冯公公二皇子。
冯公公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算,但也算。”
辛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冯公公更相信邢侍郎两人的审问和推测。
证人证词证物,证据确凿,常满仓肯定是有罪的。
至于颜尚书有没有罪,抓了人审问便可知。
而辛槐却没有能证明颜尚书清白的证据。
冯公公又道:“邢侍郎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辛问事想怎么查也大可去做。最后如何,皆以证据为重。”
辛槐目送邢侍郎几人嚣张地走了。
至于去做什么?
估计去颜家搜查,再将颜尚书抓起来审问吧?
一想到颜家即将兵荒马乱,一想到颜少卿会被刑部的人粗暴地对待。
辛槐心中顿时难受得厉害。
那么正直正义爱国爱民的颜大人,竟然要承受这等无妄之灾?
好烦啊!
除了邢侍郎杜御史,冯公公二皇子也跟着走了,帐篷里最后只剩福康公主,以及冯公公身边的一位同姓冯的年轻太监小冯公公。
辛槐苦笑一声。
他倒不至于孤家寡人一个人,还有福康公主呢!
福康公主起身,朝他走近几步,问道:“辛问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这时,负责此案物证的金吾卫军士,拿着封条,就要给常满仓家搜到的那几个箱子贴上。
辛槐冲福康拱了拱手:“公主殿下请稍等。”
又转向那几位军士,连忙道:“几位,请等一下。能否容我看一下?”
拿封条的那位军士连忙看向刑部留下的一位负责证物的小吏。
小吏犹豫了。
让看吗?当然可以。
辛槐也是查案人员,自然有这个权力。
最后,他点了点头。
辛槐拱手道了谢,摘下工具腰带,蹲下身,拿着放大镜检查起那些白银银票古董首饰。
小冯公公看着辛槐的举动,颇有些诧异。
不过,他跟在义父冯公公身边,耳濡目染,一向沉得住气,见福康公主没问什么,便也忍着没问。
辛槐将所有的银锭全检查了一遍,见底部铸造的年份没问题,并不是同一年的,十年来每年都有,只是有多有少而已。
再看银票,发行的年月同银锭一样,也是每年都有。
至于那些古董首饰,辛槐对这个却不在行。
福康公主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大概猜出他在看什么,见他拿着那些古董首饰,一脸的为难,便指着那一堆的首饰,出声道:“这些首饰没问题,这几样都是早些年时兴的,这几样是前几年时兴的,这几样是这几年时兴的。”
辛槐看了福康公主一眼,沉默片刻,又将珍宝首饰放回箱子,直起腰冲福康公主拱手行礼道谢。
可即便未查到线索,他仍不放弃,想了想,又将银子银票古董首饰等全拿了出来,拿着放大镜盯着箱子看。
四个箱子,装银票的箱子最小,装银锭的箱子最大,装古董首饰的两个箱子一般大小。
箱子都是老木箱子,外头都漆着黑漆,许多地方都掉漆了,但质量应该很不错,看起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