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脸懵逼地看着辛槐,显然听不懂他的话。
福康公主却听懂了:“你的意思,这里一直只摆着一个箱子。是有人栽赃嫁祸,又摆进来三个箱子。那三个箱子是从其它地方弄来的,之前应该装过中药材,所有才会……”
停顿了一下,她才继续道:“有那个什么虫子。刑部捕快搜查时,将四个箱子搬出暗道,然后看到了地砖上这个箱子印子。他可能是整件事的参与者,这才发现还有这个纰漏,于是心虚起来,所以用鞋底扫了一遍灰尘,掩盖这个印子?”
她话音一落,小冯公公和侍卫皆是一愣。
小冯公公失声道:“竟是这样?”
辛槐静静地看他表演,并不吭声点破。
福康公主冷笑道:“他们必定是知道辛问事查案细致,才会心虚,才会用灰尘掩盖。若是换其他人勘查现场,谁会注意这个?”
小冯公公和侍卫齐齐转头看向辛槐,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赞赏。
辛槐心中憋着笑,脸上却保持着庄严肃穆。
暗室勘查完了,侍卫先爬了出来,又将小冯公公和辛槐拉了上来。
辛槐将自己现场勘查的结果写了下来,小冯公公和福康公主签字画押,作为见证。
几人站在狼藉的屋里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无奈。
看来,案子并不像刑部说的那么简单。
小冯公公问道:“若那三个箱子是有人栽赃嫁祸的,又会是何人呢?不是,那人怎么会知道常家有这么个暗室?”
辛槐想了想,道:“应该是常家人透漏出去的。”
小冯公公问:“常满仓自己?”
辛槐摇头:“应该不是他。他在外头养了外宅一事,他夫人都不知道,可见他口风甚紧。而且,装着脏银的暗室,要命的事,他又怎么会说出去?”
小冯公公抓着他话中的话,问道:“辛问事也认为常主事监守自盗贪赃枉法了?”
辛槐摇头道:“绝对的清廉应该不存在。但是不是像刑部搜查出来的那样,那般巨大数额还有待考证。”
若真清廉,又哪来的银子给姘头买几千两银子的外宅?
常满仓有没有监守自盗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粮食掉包的事跟颜尚书有没有关系?
放火烧粮仓的人是不是颜尚书授意的?
小冯公公试探着问道:“有没有可能,最近几日,因为太平仓粮食的问题,有人给了常满仓三箱子的财物作为封口费?”
辛槐看向他,想了想,点头道:“也有可能。但若是这样,刑部来搜查的人为何要用鞋底扫灰尘,掩盖箱子留下的印记呢?”
福康公主分析道:“会不会是无意扫出来的?”
辛槐摇头:“若是无意,若是只扫了一处,那还有可能。可诸位之前也看到了,暗室底部可是满是脚印,以及被扫出来的一道道印子。”
福康公主沉默片刻,又道:“若是栽赃嫁祸,那会是谁?刑部?”
辛槐摇头道:“我们先去提审常家人,看是何人将家中有暗室的事泄露了出去。再打听一下,来常家搜查的都有哪些人。”
第二件事,从常满仓过世母亲的卧房出来后,福康公主的侍卫当场就去办了,找刑部留守在此的守卫了解了今日都有何人参加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