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关系可真是……
想了想,他又问道:“不知大颜大人可否知晓?”
颜少卿摇头:“父亲和我大哥关系倒是要好上许多,时常会聊公事。但太平仓的事,我大哥只知道父亲在为筹粮焦心,其它的并不知道。”
辛槐点了点头。也是。若不是同谋,颜尚书私下里干的那些违法之事,又岂会和自己的儿子说?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不就连累大颜大人了吗?
当然了,这是假定颜尚书确实监守自盗放火烧粮仓了,可颜少卿认定了颜尚书是清白无辜的。
而他也越来越倾向于相信颜尚书是清白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否则,为何会有人栽赃陷害常满仓?为何会有人带走药铺海味铺的账本和人员?
若不是陷害颜尚书,为何会有人要绑架他家人,写纸条威胁警告他?
辛槐想要问,还有没有其它线索,就见颜少卿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我大哥说,前夜他回到家中,就没再见到周叔。”
对上辛槐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家中大管家姓周,比我父亲年纪要大,我们称呼他为周伯。周叔是周伯的二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平日里替我父亲办一些私事,能力十分出众。平日里几乎未离开过我父亲的身边。”
辛槐愣了一下,猜测道:“周叔是不是帮颜尚书办事去了?”
颜少卿点头:“有可能。听周伯讲,前日,父亲在账上支走了一大笔银子。还有我那后母也说,父亲被带走后,她翻了父亲的书房,发现父亲存的私房钱也不见了。”
辛槐又是一愣,问道:“一共多少?”
颜少卿轻叹一口气:“差不多十万两银票。”
辛槐只觉无数白花花的银子朝他砸来,砸得他一阵头昏目眩,失声道:“十万两……”
他话才出口,嘴就被颜少卿捂着。
颜少卿锐利的目光瞟了眼车窗,意思很明显,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虽然外头都是他的人,但突然这么大声,万一被外头跟着的尾巴听到了呢?
辛槐连忙闭上嘴。
十万两?
颜家这么有钱的吗?
谁家中随随便便能拿得出十万两来啊?
这是一个尚书该有的资产吗?
说颜尚书没有监守自盗,没有贪污,别人都不信啊!
他的心思显露在脸上,颜少卿看着他,无奈地道:“我外祖家是皇室宗亲,替皇室打理资产,我母亲的嫁妆何止十万两?”
辛槐再次目瞪口呆。
原来颜少卿还有个皇家贵族母亲?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颜少卿都不知道他在说甚,松开手,才听清辛槐说的话:“大人,您母亲是郡主?”
肯定不是公主了。若是公主,提起颜少卿时,那显赫的背景上还要加上一条,公主之子。
颜少卿摇了摇头:“不是郡主。我外祖的祖父是亲王,到我外祖时是一品镇国将军,我母亲是郡君。只是,这些皆是虚爵,我外祖家早已游离在皇室宗亲之外了了,若不是从我外曾祖父那一代起,替皇家打理产业,如今的地位还比不上得宠的伯爵呢!我母亲过世得早,我舅父辅国将军为人低调,不爱与人来往。反观我父亲平步青云,早早当上了户部尚书。如今,京城只知道户部尚书颜家,有谁还记得我外祖家,还记得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