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大理寺,果然,往日里见到他恭敬得不得了的同僚,此时个个目光怪异。
鄙夷、奚落、嘲讽……
倒不是因为辛槐马上就是驸马了,而是因为辛槐跪求娶公主一事。
娶公主并不丢脸,多少世家子弟想娶还娶不上呢!
这大理寺,若说公主招驸马,放开条件,不知多少人要挤破头了。
可真正能娶公主的,大多是没什么前途的世家子弟,像辛槐这等小地方来的乡巴佬,皇上根本瞧不上他,他急着往上赶,虽然成功了,但让人瞧不起。
说到底,这些人就是羡慕嫉妒恨。
辛槐既然已做了娶公主的决定,就做好了被人鄙视的准备。
他无视那些不善的目光,直接去了颜少卿的议事厅。
他也懒得去案牍库了,免得遭白眼,还是颜少卿差遣人去取的卷宗。
皇上说了,未成婚前,他可以继续留在大理寺办案。
可办了几日的案,辛槐有点不想去了。
他总告诫自己,不用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但他还是在意了。
也许是他年纪轻心智不够成熟,他到底不如颜少卿那般心如磐石,还是被外界影响了心情。
这日下值回了家,他随便吃了几口饭,沐浴后,倒在**,有气无力。
真没劲!
这大理寺他再也不想去了,从此就这么躺平算了。
他何必跑去遭人白眼惹人非议呢?
他又不是抖M,又没有受虐倾向。
唉声叹气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了睡意,他正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声叹息。
在这寂静的夜,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叹息,顿时吓得他一个哆嗦,人也清醒了一半。
一睁眼,一转身,就见屋里站着个人。
幽幽绿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更可怕了,跟鬼一样。
好在,他认识这个鬼。
真永。
辛槐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无奈又无力地道:“真大公子来了?”
真永手里拿着颗夜明珠,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看着他,目光复杂,问道:“心情不好?”
辛槐哪里敢说自己心情不好?
连忙打起精神,挤出笑容,道:“没有没有,就是遇到个案子,有点难度,心烦。”
真永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看得辛槐好不自在,快要坚持不住时,这厮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为何要主动求娶福康公主?”
辛槐:“……”
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还不是为了你和颜少卿?
辛槐沉默着。
要现在就摊开了说吗?
还是等洞房花烛夜再说破?
算了,看真永这意思,应该没打算现在说破,那他也装糊涂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