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望舒门口,两个服务生同时转头把陈迟俞看着,他们总不能就这样把周望舒放下,她还被五花大绑着。
陈迟俞俯身将她抱起来,再放下去让她双脚着地,一手扶她肩,一手给她解绳子。
周望舒全程没说话,安静乖巧得让人怀疑她是在憋个大的。
她也的确是在憋个大的。
绳子一落地,她立马将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想去捏陈迟俞的耳朵,但半路被一只手拦截。
这只冷白修长的手自然是陈迟俞的。
陈迟俞陡然望向她,抬眸那一瞬的眼神利如锋芒,“周望舒,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这话没到警告的地步,又比提醒的语气要冷一些。
他眼神一冷下来,有种民国军阀身上那种杀伐决断的压迫感,但周望舒却没有一点退缩,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我还挺好奇的,”这时候她还能笑出来,还笑得妩媚至极又底气十足,一点不落下风,“如果你对我耐心耗尽,会把我怎么样?”
“你不会再有这样跟我说话的机会。”
在南城,周望舒自诩只有她不想见的人,没有她见不到的人,但陈迟俞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她今天能站在这儿跟她说话,不是她人脉有多了得,手段有多了得,是他愿意用一点耐心和她玩一玩,如果他对她耐心耗尽后还没喜欢上她,他们或许还能再遇见,但也仅限于遇见,只能远远看他一眼。
她看着他,脸上还保持着方才的笑容。
按理说,她现在的心情不应该像她面上看起来那样愉悦且松弛,而实际,她的心情比面上看起来还有愉悦。
这样的陈迟俞让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我记住了。”她说。
陈迟俞松开她的手,“还要记住今天出门前你跟我保证过的。”
“知道啦,”周望舒竖起三根手指再次保证,“我会乖的。”
说完,她拿出房卡将门打开,两只脚迈进去,身体却留在外面,扒着门框跟陈迟俞挥手,“晚安啦。”
陈迟俞没有与她互换晚安,径直离开。
两个还抬着担架的服务生跟陈迟俞鞠了一躬后也火速开溜。
周望舒倚着门看了会儿陈迟俞的背影。
这个男人,明明拿她有办法,之前还又是抱她又是牵她手的,啧,男人。
她脸上露出一个“胜利就在眼前”的笑容,然后将门关上,准备洗洗结束这一天的劳累。
就她这作息,脸上没尸斑已经是她保养得好了,明天还要爬起来看医生,她得立马睡个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