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好梦易醒。
他醒来喃喃失语,只觉得王福这首《梦游天姥吟留别》格外契合梦境。
只是,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蓦然回首中尘世中无从寄托。
“王福,我也失望了,可我还想好好活着……”
思绪飘远有些难以释怀,他索性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窗外淅淅沥沥的蕉雨。
雨打芭蕉,一声一声,像敲在心上,于是有了离愁、有了别怨。
白玉盘哗啦啦弹进他心里,他闭上眼开始入定打坐。
第一次宁静到魂魄都安定下来,时间长的,让他忘记了他有灵魂。
他很享受。
毕竟这份宁静只有小时候才有过一次。
他记得……
那时候师傅辛苦写好表文让他拿去烧,大大咧咧的他不小心将表文弄错随手拿了一本去烧。
天庭来人责问,问哪个烧了唐诗三百首。
他吓得手足无措,生怕被抓到天枢院。
师傅什么也没说便将一切揽过去,通宵达旦在灯火下伏笔重写。
他自己则献着殷勤说什么要陪着师父一起。
结果是手上拿着咬了一口的贡果,流着口水大咧咧躺在法坛上,睡的香还毫无防备一骨碌掉到地上。
疼的让他立马便要哭出眼泪,可迷糊睁眼四下无人,他吓得连忙朝外面跑。
也是那一刻,他透过门看着师傅在外面烧着表文,王禅师兄陪着师傅一起说着话。
火焰烧的他们两人面庞通红,絮絮叨叨听不清的话语让人如同被猫挠,可记忆中最宁静的却是那一天那一刻。
他哑然失笑。
“醒了?”
张若虚拍了拍屁股坐在了石阶上打断了小道士追忆。
“见多了给屁股擦石阶。”
“第一次看到有人给石阶擦屁股。”
小道士笑了笑脸色有了些润气。
天师府三大呆,一个是张若虚,一个是郭璞,这是公认的。
第三个小道士不认。
“似乎恢复不错。”张若虚也难得发自内心笑了并没有理会自己师弟打趣。
“是葛洪师兄?”
“还有我”张若虚随口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