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与也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麋竺对面,从怀里,将刚写的那张纸掏了出来,径直递了过去:
“麋家主给了我谢礼,这东西,就算是在下的见面礼了。”
“这……那便多谢张先生了!”
麋竺闻言,有些迷茫,但还是客气地将东西接了过来。
然而,他低头一看,两眼立刻就瞪大了!
只见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精盐的提取方法,字迹工整,过程详细,甚至于连其中哪个工艺会出错,都有标注!
麋竺扫了一眼,连忙收回目光。
他微微抬眼,直视着对面的张与,不解地问:
“张先生直接将这制法给我,不怕我偷师?”
虽说自己此行,最差的就想达到这个目的,但也只是以为,麋家出财出人,帮忙制出精盐,而后售卖罢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拿到了秘方!
毕竟张与要是手握秘方,就算是想成立个能与麋家一较高下的商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闻言,张与一挑眉,动手给自己和麋竺倒了两杯茶,不甚在意道:
“区区制盐之法,有什么好偷师的?”
“我能拿出制盐法,自然也能拿出别的更好的东西,想截断你的商路,办法多得是。
何况,即便你有制法,可买卖私盐,乃是违法,麋家好不容易做到现在,难道你想一朝倾覆?”
麋竺闻言苦笑。
不错,麋家不过区区商户,别说仆役上万,就是十万,也不过是低贱之流。
朝中无人,就算是泼天的富贵,也只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全族尽灭了。
这不也是他今日来的原因之一吗?
见麋竺没有说话,张与如何能不知道麋竺怎么想的?
“麋家主今日来此,真的只是为了谈桩生意?”张与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道麋家主此来,究竟是是为令妹,还是为我,亦或是为了……我主公?”
麋竺也知道刘备这军师极为聪慧,定然不是凡夫俗子。
可没想到,张与会把话挑这么明。
麋竺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
“在下来此,既为小妹和军师,也为刘皇叔!
但在下知先生乃是正人君子,因而并不过分担忧小妹安危。若有机会,在下自然想见一见刘皇叔。”
张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毕竟。
如今麋竺还不是徐州别驾,且今日的刘备比陶谦来说,不管声名、实力都高出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