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二娘见安景之听了谢应凤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便问:“景之,你是不是知道这钱是咋回事?”
谢应凤也停下了继续念叨,问道:“啥?”
见两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安景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前几天不是参加了弗朗国大使的宴会吗?我在宴会上的时候提了一下咱们家纺织厂军服欠款的事情。”
“刚好旁边就有国府的官员听到,那人说了帮我把欠款要回来,我还想着这都几天了,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二娘听完顿时一脸了然的模样,她就说嘛,这都欠了几年的钱,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突然说要还钱,还多给了一成的补偿。
国府的人真要是这么好,她们当初纺织厂也不至于被逼到差点破产,要不是景之后面的报社开了起来,纺织厂恐怕现在连个影都没了吧。
谢应凤一拍大腿道:“嗨!我还说呢!我还以为真是他们良心发现了,要把咱们的钱结了。”
“大姐,那些人哪还有良心?”二娘道。
“景之,”她说完转头道:“这钱咱们能收吗?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安景之笑道:“放心吧,大娘二娘,这钱你们就安安心心的拿着,本来也是咱们该拿的。”
“况且弗兰国大使也知道这事,也不是儿子自吹,如今儿子的名声,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他们搓圆捏扁的了。”
这些年他不断的给自己造势,还去参加弗兰国大使的宴会,就是为了在上层圈站稳脚步,不至于被动挨打。
为了宽两人的心,他道:“国府的人都知道我是弗朗国大使先生的座上宾,以他们的德性,这些人不敢乱来,这钱你们就踏踏实实的收着。”
有了安景之的解释,两人确实肉眼可见的放松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应凤连说两句,这才发现安景之桌上一篇文章摆着,她歉意道:
“呀!景之写文章呢?瞧我,”她一拍脑门,“急急忙忙的进来想跟你说这事,没打扰你吧?”
说着便急匆匆的拉着站在一旁的二娘想出去关上门。
安景之连忙抬手说道:“没事没事,我还没正式开始动笔。”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跟你二娘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写吧。”
……
二人走到离安景之书房稍远的地方,谢应凤忍不住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堂堂高官都得对咱们这些他们看不起的妇人低头了。”
一想到今日上门还钱的那些官员,一副略带讨好的模样,谢应凤浑身舒畅。
一旁的二娘也忍不住笑了笑,之前他们屡次上门要钱,明明就是应得的,对方却搞得他们像上门乞讨一样。
现在沦到对方要主动把钱送完,还要多给一成。
“今日那几人登门拜访时说咱们这欠款是因为有小人贪污,”二娘说道:“这话听听也就算了,要没有景之,咱们钱是回不来的。”
大娘道:“你当我真傻呢?他们说一时不查,才欠了这么些年,我还真能信?”
“估计就是特意说给景之听的,想让咱们传给景之。”
“景之心里肯定也有数,”二娘感慨,“这孩子,现在已经是咱们家鼎立门户的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