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第一次,看着水银镜面倒映出来的同龄少女姿态,铃木友纪依旧很不适应。
时间到了她醒来的第二天早上,大致上恢复了行动能力,正好高扬斯卡娅给她安排的房间内留有一面奇怪的水银镜子,点亮室内的宝灯,仙术驱动的蓝色冷光照在自己身上,愈发给人魔幻感觉。
那天被陈宫踢到毒水中,据高扬斯卡娅的说法,她持有的宝石吊坠正好契合毒水内的“此世之恶”,金匣虽只能保护几秒时间,正好够宝石吊坠起效。
得亏古波斯恶王扎哈克赠与铃木友纪的吊坠强度过硬,铃木友纪落水期间,不间断汲取恶念,无形中给阻碍了其他毒素接近的契机。有了魔力补充,伪圣物金匣也能继续抵御其他带有不洁性质的毒素。
毒水是高扬斯卡娅为铃木友纪量身调整的,当前异闻带中,除了圣皇,其余任何人都扛不住如此复合的剧毒,唯独持有对应魔术礼装的铃木友纪不止毒不死,还能借机逃出生天。
想起高扬斯卡娅坏笑的表情,铃木友纪总觉得那位神秘的妖狐,不单单是有求自己出手搭救那么简单。未曾谋面,知道铃木友纪持有哪几件魔术礼装,知道隔壁日本特异点芦屋道满的事情,铃木友纪怀疑高扬斯卡娅跟芦屋道满之间至少存在合作关系。
留意到镜中俏丽的少女随着自己思索变换表情,铃木友纪暂时也没别的头绪,对着镜子尝试摆了几次别的表情,跟平日男性身体,女性身体有了灵动的双眸,摆什么表情都增添几分可爱味道,而不是平平无奇的僵硬笑容。
铃木友纪本身情绪波动就比较单薄,但切换成女性身体自己有种道不明的自由感觉,这也是上一次在女性身体参与天使困局中,能出手杀人的原因。脱离了束缚,与原本的自己不同,哪怕自己没有明确发觉,也该知道佩戴上来自恶王的宝石吊坠,借用此世之恶的转化的魔力对自己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稚气一点的说法,便是会变成坏孩子。为了活命与脱身,很快就跟犯罪专家莫里亚蒂达成默契,构思出了自己扮演凶手,侦探位置由从者代理的思路。虽然那一次铃木友纪杀的都是虚构出来的棋盘人物,但那份杀人后的刺激与愉悦感,不是假的。福尔摩斯见面时的判断一点也没错。
铃木友纪没发觉自己回忆这些事情时,露出了未曾有过的邪恶笑容,咧嘴间隐约有几分妖狐的意味。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铃木友纪的思绪,两名妖狐侍女走入这间封闭的房间,阳光短暂照入,随着关门排斥在了外面。
“客人您醒了?领主大人吩咐我们为您梳洗。”进来的侍女无论是行礼还是说话语气都礼节到位,但她们说完也不等铃木友纪的反应,直接走进抓住铃木友纪手臂,拉离水银镜子。
铃木友纪听不懂古代的中国语言,也不敢在别人的家里反抗,顺从了两名侍女半强迫的拉拽行为。
铃木友纪见两名侍女帮她简单清洗,懂了两人说的内容。语言不通的问题以前都靠圣杯系统赋予的常识解决,可她现在依旧没法召唤从者,这里也不像是存在圣杯战争的异闻带。
清洗之后,侍女取出携带的衣物给铃木友纪换上,呆在封闭的室内,铃木友纪穿着淡薄衬衣有舒服的床铺,足以适应当地气温。她对于东方传统服侍没有概念,也就近来见多了和服,去了中世纪的日本特异点,对那边的服装有了一点了解。
侍女可不管铃木友纪接不接受青丘国的时尚,将今年领主研发的最新款式套在了铃木友纪身上。其他方国异闻带产生前后这方面没明显变化,但在妖狐占据的青丘国,风俗产业兴盛加之高扬斯卡娅闲暇钟爱引领新时尚,青丘国近来的女性服饰放在别的方国大抵会被判为有伤风化。
被两名侍女梳洗打扮临近中午,高扬斯卡娅正好推门而入,根据外面的阳光亮度,铃木友纪对时间做了预估。
见到被两名侍女充当娃娃装扮的铃木友纪,高扬斯卡娅忍不住掩嘴偷笑,她想起芦屋道满传递情报时,提供过得铃木友纪形象。虽说图像上的少年看着表情僵硬,但配上把武士刀或书卷,大抵还算是刚正不阿的白面好青年。如今看着穿着中式纱裙装的懵懂少女,她实在没法将两者合一。
看向一旁特意放置的水银宝镜,某种意义有着类似照妖镜功能。高扬斯卡娅在那面映照人心的镜中看到了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少女,隐藏不住的邪魅笑容只差点缀一条摇摆的狐狸尾巴了。毕竟在东方文化中,她们这类坏女人多跟狐妖挂钩,而在西方文化中更适合形容为用黑魔法的女巫。总之都不受欢迎。
佩戴那枚宝石吊坠果然有负面作用。高扬斯卡娅对铃木友纪的变化并不意外,反倒省了她“培养”步骤,她对铃木友纪没作任何手脚,圣皇亲自检查也只能得出这一结论,如此状态正合她意。
“客人打扮好了?的确比带回来的时候更可爱了。”故意用铃木友纪听不懂的古代汉语称赞了侍女,高扬斯卡娅拉着铃木友纪走到了室内与人等高的水银之镜。侍女被她赶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