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cher海帕芙塞丝在外面晕呼呼转了几圈,发觉自己一直没找对方向,等回到德纳里山,花了不少时间。看到山巅冰冠下残留的粉色花朵,祂想起了之前骗自己“Pretender职介都是二流货”的坏女人,或许还躲在附近。
那名白甲骑士要算二流从者,一流得按什么标准定?海帕芙塞丝越想越气,如果不是灵基足够结实,就会消融在星之锚无限制冲击中。
重启万物俯瞰能力,海帕芙塞丝气鼓鼓地飘在冰冠旁观察。巡视两圈,很快捕捉到了一名死气沉沉的人类,海帕芙塞丝记得自己临走前拜托骗子收拾掉从南坡爬上来胡闹的两人。想来一个满嘴胡话的骗子能出手消灭一个已经算是可以了,祂也没指望对方真心帮自己。
文明的末日召来的不只是兽与天使,还有其他趁乱单独显现的“观众”,他们以此取乐。
“下一次抓到她,必须冻成冰雕!”
粗略地再扫视周围一圈,还是没找到那个白衣女骗子,海帕芙塞丝心中连续诅咒着,克制怒气,将视角收拢向继续往山上爬到的“臭虫”。
以海帕芙塞丝连通盖亚抑制力的特性,仔细观察一番,将观察对象的身份来历洞悉。
那个是大约活了500多年的人类女性,依靠抽取自身灵魂寄宿在妖魔化的改造身躯上延续生命,同时灵魂与肉体的分隔能延迟灵魂的异化进度。相比正常变为吸血种或妖怪,更能保持记忆和理性。
但本质上还是邪恶的“活死人”,这也是海帕芙塞丝粗看判定对方恶心的原因。刚才与这人一同胡闹的则是比较标准的吸血种。将人类视作虫子,活死人与吸血鬼自然是臭虫。
吸引海帕芙塞丝注意的是这名人类女性的魔术回路,除开明显的死灵类魔术特征,还有部分天体类魔术特征。掌握天体类魔术的魔术师从本世纪初起,就受到了两大抑制力的共同追杀,他们被定义为末日提前的元凶群体。
具体是哪个天体魔术师犯下大罪不得而知,但全部消灭掉一定能扼制状况恶化,两大抑制力都得出了这个结论。如今看来,这种亡羊补牢的行为没有取得效果,漏网之鱼也在自己面前。
Watcher海帕芙塞丝看着那条“臭虫”越来越接近山巅冰冠,不断靠近自己的方位,之前的愤怒与不爽情绪都冷静下来。身体于风雪中淡去,山顶上除开仙女木之外的其他花朵都被冰雪冻结。
隐藏于自然之中,Watcher海帕芙塞丝出于好奇选择先观察对方的意图,究竟为了什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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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铃木友纪得到了达·芬奇及时救治,经过一番外人看来很粗暴的治疗法,恢复了各项生命体征。
白垩骑士全程看着“手术”过程,她这次明白了自己的搭档究竟是什么东西,血肉之躯下过分整齐的魔术回路验证了“造物”身份。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从诞生起就为了一件事情快速成长,被母亲魔女摩根灌输一堆似是而非的知识。
外人视角会觉得“最多活10年”太短暂了,但只为了一件事被制造的造物,事实上也不需要那么长的设计寿命。如果没有圣枪的力量,昔日剑栏之战存活下来的她,也不可能建立微型异闻带活了千年又千年,与卡美洛白垩异闻融为一体。
“你既然给他安装了保险,又何必征询他意见呢?”白垩骑士莫德雷德有偷听过两者的交谈内容。
安顿好昏迷中的铃木友纪,达·芬奇意识到莫德雷德触景生情,扶了下眼镜,没有直视莫德雷德。
“虽然妾身不是他的父母,但他确实用了妾身设计的回路……情感就是这么复杂,难以用言语道明。妾身不能反对铃木友纪的使命,守护人理的使命必然伴随危险,可也不想他为了使命而工具般死去。他应有属于自己的梦与愿望。”
说到这,达·芬奇的指尖按在了铃木友纪的左胸上,感受着心脏的规律跳动。“他一定会因为守护人理的使命死去,这是他的命运。妾身能怎么做?强行掐灭他的使命?可这样做也等于是杀了他。”
“既然他不退缩,就成全他的勇气吧。你能救他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都救他一命?”白垩骑士莫德雷德不知该怎么评价,她深知自己那条世界线诞生的概率跟奇迹没什么区别。重演几百万次,剑栏之战都只会是泛人类史的版本。圣枪背叛持有者的原因无迹可寻,莫德雷德深信自己逆天改命的奇迹,就是一次世界的玩笑。
“或许吧。”达·芬奇清楚怎样算是理性,时常疯狂的她在某些事上就是要任性。
莫德雷德没再说什么,这是别人的事情,她作为一段旅程的搭档,已经尽了义务。但……她现在有些嫉妒了,铃木友纪在人生最后阶段还能遇到他人的宠爱,她只有更疯狂的母亲与一条路走到死的“父亲”,唯有两人都离开了,她才真正获得“人”的身份,真正有了为自己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