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但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没有明说,但相国府一些知情死忠高层或多或少都能推测出太子爷换人了。
换而言之,他可以凭着这个身份去安排是一些事情。
比如叫娄姬去查一件事,叫华鸿研究某种阵法。
只要凭他的手段能够使唤得动,就无需向许殷鹤解释。
这是一个天大权柄,一个可以在相国府内光明正大欺上瞒下的权柄。
许元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这是这位父亲因为时间的迫切做出的无奈之举。
也是这为父亲对待自己孩子无条件的信任。
但大概也是这份信任,才能让许歆瑶在《沧源》中成功被刺如此枭雄。
叹了口气,许元还是轻声的说道:
“父亲,虽然北境战局因为宗门和天气的原因暂时陷入了僵局,但鞑晁人敢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我猜大概率是的宗门给了他们好处让他们动兵,而他们派使臣来帝京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试探皇帝和您的态度是否坚决,二是待价而沽,想要宗门、朝廷两头讨好处。”
“所以我敢杀那鞑晁王子的原因很简单,皇上和大漠要谈的事情大概率不会谈拢。”
许殷鹤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没有正面接话,而是悠悠的说道: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了铲除宗门,李曜玄当初甚至愿意扶持我走到如今的地步。”
翻译一下:
若能剿灭宗门,当今圣上不介意与大漠妥协。
许元闻言一愣,思索片刻,眼神不确定:
“父亲,您的意思是,皇帝甚至愿意舍弃半个禹州让那些本地宗门和大漠狗咬狗?”
撤掉西渊军,让禹州的那些与大漠接壤的宗门单独和大漠的狼崽子单独solo。
许殷鹤眼神颇为平静:
“四十年前,他做过一次。”
许元听到这个年份,思索一瞬:
“四十年前。皇上刚登基不久?”
许殷鹤点了点头:
“那段时间,禹州的那些宗门势力已经大到敢把手伸到税收上,被逼无奈,他便把西渊军撤回了大嬴洲与禹州的边境。”
许元:“。”
叛军守国门了属于是。
许殷鹤如深潭般的眸中流露出了一抹缅怀:
“那次打了三年,虽然过程中惹出过一些很严重的乱子,但结局还算不错,禹州那些宗门个个都缩水了一大截,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朝廷也彻底恢复了对禹州的控制,也让李曜玄坐稳了皇位。”
闻言,许元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恍然。
禹州那边的天安商会几近垄断的地位,估计多半就是因为此事。